第5章(第2/3頁)
許茶茶仰著小腦袋,看在熱水霧氣中慢慢靠近自己的溫沐白,緊張得臉蛋脖子通紅。
“手擡一下。”溫沐白拉起她的衣服下擺。
許茶茶兩手壓住衣服,臉蛋皺成一團,“姐姐,我真的可以自己洗的。”
溫沐白擡眼,掃到她紅透的臉蛋,心下明了,小奶包是害羞了。
也是,這個年紀應該是懂得一些基本的禮義廉恥。
只不過讓她把人一個人丟在浴室裏,也實在很難放心。
“等姐姐一下。”她松開手,走到房間,從自己行李箱裏找了一件貼身的吊帶打底。
“把這個換上,姐姐不看你。”溫沐白把衣服遞給許茶茶。
“啊?”許茶茶捏著衣服,不明白她的意思。
“穿上這個,姐姐只幫你洗你夠不著的地方,其他會覺得害羞的地方,你自己洗。”溫沐白耐心和她確認,“這樣好不好?”
“那好吧。”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溫沐白背過身去後,許茶茶快速給自己換上衣服。
給溫沐白穿剛好的吊帶,到了她身上卻長得可以當小連衣裙,衣擺能遮到大腿中間。
她捏著吊帶打了個結,把過低的領口提上來。
“好啦姐姐。”
溫沐白轉過身,在剛才踮腳的木凳上放了條毛巾,然後讓許茶茶坐在上面。
“低頭。”
許茶茶嗯了一聲,乖乖把腦袋低下。
溫沐白擠出一泵洗發露在手心裏打好泡,揉到許茶茶的頭發上。
她頭發細軟發量也不多,洗起來很方便。
許茶茶背對她坐著,兩只手貼在膝蓋上放好,偶爾溫沐白的手指揉到她頭皮敏感的地方了,就會縮著肩膀輕哼,這個時候就能得到溫沐白溫柔的一聲,“姐姐再輕點。”
“不是疼。”許茶茶聲音帶著氣音,“是癢……”
“那姐姐快點幫你洗完。”溫沐白又說,對眼前這個小女孩,她似乎總有用不完的耐心。
她一邊洗一邊垂著眼不動聲色觀察許茶茶身上的傷。
確實和預料的一樣,許茶茶在那夫婦手裏遭受了長期虐待,背上腿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新舊淤痕,大多是細長的棍棒印。
溫沐白一道一道用眼睛數著這小小身體上的傷,像是想用這種方法把它們全部記住。
每疊加一個數字,她內心的後怕就多加一層。
要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沒有那麽多幸運和巧合,這脆弱瘦小的身體上是不是又要增加幾道這樣觸目驚心的痕跡。
“低頭吧。”溫沐白打開噴頭,“可以沖掉了。”
許茶茶點點頭,閉上眼睛,低頭的時候她習慣性地聳起肩,瘦削脊背上的蝴蝶骨也跟著收緊,結果不小心把剛才她自己系上的吊帶結崩開,露出背心位置的一個胎記。
溫沐白余光掃到那處特別的蝴蝶翅膀胎記,手上的動作停下來。
這麽短的時間肯定沒沖好,但頭上又沒了動靜,許茶茶疑惑道:“姐姐?”
“茶茶,你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嗎。”溫沐白左手撫上那處蝴蝶印記蹭了蹭。
確實是胎記,不是畫上去的。
許茶茶察覺到她的動作,這才想起書中的設定,原身十五歲被找到似乎也是因為被人發現了背上的胎記。
她的胎記很特別,看著很像一個淺紅色的蝴蝶,當初出生的時候還被算命的誇過,說這是吉兆寓意她日後必定成人中龍鳳。
“茶茶不知道爸爸媽媽是誰,不過有一次聽他們吵架的時候說過。”許茶茶轉動腦筋開始現編故事,“說什麽當初就不應該把我這個賠錢貨從A市買回來。”
“A市?”溫沐白眉心蹙起。
許茶茶乘勝追擊,“好像還說,說茶茶以前的爸爸媽媽特別有錢,家裏有很多很多香水呢。”
A市,香水世家,再加上這個胎記,以及許茶茶的年齡。
溫沐白腦海中的猜測逐漸成型。
許家的香水品牌已經經營超過百年,在A市能與之比肩的只有溫家,但若單純比財力卻還是前者更勝一籌。
不過近年來許家也很注重給自家品牌的文化包裝,便和她們家有比較頻繁的合作。
她記得,七年前許氏夫婦就曾生下過一個女兒,容貌俏麗背有蝶印,許氏夫婦很疼這個女兒,百日宴辦得很隆重。
作為重要合作夥伴的溫家當然也被邀請,當時溫沐白也有出席,甚至還抱著那奶娃娃拍過照。
但誰知道,許氏夫婦的這份喜悅沒能維持多久,他們的千金在三歲那年因為保姆的失誤,在街頭走失,之後就再沒尋到過。
“茶茶,你還記得自己是幾歲被帶到那對壞人手裏的嗎?”
許茶茶想了想,“茶茶不記得了,但是鄰居阿姨說,我被抱回來的時候,已經會走路了。”
“會走路……”那應該差不多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