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相思苦

大鵝陷入沉思。

它皺著眉, 糾結了好半天,最後還是咬牙開口:“喬喬大人,我不能輕易違背陸妖和水族的約定, 所以這次可能沒辦法陪著您下水了。”

謝喬喬面無表情:“問題不大。”

大鵝:“……雖然知道我去不去是都沒有什麽區別,但喬喬大人您的回答也太直白了。”

謝喬喬思索片刻,禮貌的詢問:“那我再重新回答你一遍?”

大鵝嘆氣:“不用了——反正意思都沒差。”

謝喬喬:“哦。”

“雖然我不能跟著你們下水, 但琵琶是壁畫小人成精, 不受陸妖與水族的約定束縛,您把它帶上吧!”大鵝把趴在袖子裏偷吃糕點的琵琶拎出來放在桌子上,熱情的向謝喬喬推銷著。

剛被拎出來的琵琶,懷裏還抱著一塊鵝黃色的糕點, 沒能搞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茫然的睜大眼睛看著謝喬喬——謝喬喬也垂眼看著它。兩人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滿臉茫然,畫面猶如凝固的壁畫。

大鵝熱情道:“琵琶的治愈術不僅可以治療傷口,還可以解百毒,帶上它下水,喬喬大人您的安全也多了一層保障!”

張雪霽:“……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琵琶是壁畫成精吧?它進水底不就被水泡散了嗎?”

琵琶抱著糕點, 弱弱的反駁:“沒、沒有這麽容易散掉的!我好歹也有八十年的修為!”

張雪霽倒是無所謂, 看向謝喬喬:“要帶它嗎?”

謝喬喬伸手,把琵琶懷裏的糕點掰下一半,放進自己嘴巴裏,面無表情的嚼著糕點:“帶吧,讓它跟著你……唔, 這個糕好吃。”

懷裏糕點突然少了一半的琵琶, 露出茫然表情。但聽見謝喬喬說話, 它仍舊下意識的回答了:“今、今天的船上食堂有供應糕點……”

謝喬喬頷首, 站起身往外走。

琵琶茫茫然轉著小腦袋:“喬喬大人去幹什麽?”

張雪霽把它拎起來揣進自己袖子裏,順便回答了它:“去樓上食堂拿吃的吧。這糕點什麽味兒啊?琵琶也給我來點……”

琵琶迅速抱緊了自己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糕點,欲哭無淚的大聲拒絕:“不行!沒有了!這是我的晚飯!才不給你!”

它喊得太大聲了,旁邊大鵝就用看人渣的表情看著張雪霽。張雪霽幹咳一聲,摸著自己鼻尖,小聲嘀咕:“我就問一下,又沒有搶你的——剛剛喬喬同學吃你糕點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不要這麽雙標啊你們兩個!”

張雪霽去了上層食堂,原本是想找謝喬喬的。他總覺得自己也沒有在房間裏耽誤多少時間,但等他走到食堂時,轉了一圈卻都沒有看見謝喬喬。

他不由得撓頭,心想不會錯過了吧?

隨便從水果區摸了個橘子邊走邊剝,張雪霽打算去甲板上看看;要是甲板上也找不到,那就傳音問問謝喬喬在哪。

琵琶從他袖口探出腦袋,小聲:“橘子。”

張雪霽手裏的橘子剛好剝完了,掰下一瓣遞給琵琶。琵琶從他手上抱走橘子,又往他手指上放了一塊掰下來的點心。

等張雪霽低頭時,琵琶已經把腦袋縮進袖子裏了。

他不禁失笑,但也沒有說什麽,把糕點碎塊扔進嘴裏嚼了嚼:唔,是栗子糕啊,味道還不錯。栗子糕……栗子糕?!

張雪霽腦子裏冒起一些不太健康的記憶,臉色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張雪霽。”

聽到身後有人喊他名字,張雪霽連忙壓下那些奇怪的記憶,側過頭去看自己身後的人——頭戴白色帷幕的少女,正眼睛眨眼不眨的看著他。

張雪霽下意識的往她身後看,卻沒有看見敬神山的其他弟子。

他的警惕心頓時就升起來了,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好幾步:“有事嗎?”

花鈴月:“這邊不方便說話,我們去甲板後面談?”

張雪霽謹慎道:“談什麽?”

花鈴月嘆氣,指了指自己頭頂的帷幕:“其實是我戴著帷幕說話太悶了,但在外面又不方便摘下帷幕,甲板後面沒什麽人,我想去那邊透透氣。”

眼下雖然不是飯點,但食堂裏仍舊有人來人往。以花鈴月的那張臉,如果大咧咧露在外面,確實會惹來不少麻煩。

張雪霽想了想,覺得花鈴月也說的有道路。但他還是沒有動,持續警惕的盯著花鈴月:“那你自己去透氣不就好了?我跟你沒什麽可談的。再說了,我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如果單獨相處被別人看見又誤會了怎麽辦?”

花鈴月掩藏在白色帷幕後面的美麗面孔,實在沒能維持住風度,相當無語的抽了抽面皮。

她咬著後槽牙,皮笑肉不笑:“和我傳誤會是中洲多少男修夢寐以求的事情——怎麽?你還覺得你吃虧了嗎?”

“那怎麽行?!”張雪霽往後退了四五步,振振有詞,“我有意中人的,萬一讓她聽見這些流言,以為我是個用情不專的人怎麽辦?這對我的名聲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