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追蹤和意外的支線任務

接下來的十天時間,陸慕青都在昇陽宗日復一日:早課練習陣法,藏書閣研讀其他技能,劍峰刷調整任務,下午修煉神念,然後是一整晚的靈力修行。

杜夜白則……一直在趕路,間或做一劍斬一只妖獸,順便把那兩個任務做了,沒有智慧的野獸完全不需要再多一劍。

他出了雲落城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布好了一個傳送陣,到時候詢問完唐池鎮鎮長,他再布一個,直接原地傳送回來去城主府領靈石。

陣修的良好傳統不能丟。

這裏需要解釋一下,就像當時師兄們帶他們用傳送陣一樣,每一個傳送陣都有陣法師獨特設計的啟動方法。

所以也不用擔心被其他人使用,唯一要擔心的只有可能被別人無意破壞,因此最好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布陣。

以禦劍的速度,雲落到唐池並不遠,只是他還要去路途中遇到靈氣濃郁之地搜索是否有靈藥生長。

只能說不愧是青雲大陸的中心地帶之一,人族生活最多、歷史悠久的榮州,杜夜白連個超過十年份的靈藥都沒找到。

唐池正如其名,依水而成鎮,古橋木舟,深宅老巷,廊街岸柳,典型的江南水鄉。

進入城鎮自然不好再禦劍,杜夜白將鐵劍收回倉庫,方才站在岸邊,便有一老翁撐杆過來,“客人可要坐船?”

“老翁您可知曉鎮長趙文彥府邸何處?”

“原來是去趙大人的府邸,老叟自然知曉,客人請。”

坐在烏篷船舷旁,杜夜白沉默地看著兩岸的青瓦白墻,有一種回到了故國的恍惚感。

老翁穩穩地撐著杆,與他閑聊:“小郎君也是江南人士?”

“不,”

玄衣墨發的少年否認,“只是曾到過一處相似的地方,所以有些懷念。”

“那裏也如唐池一般美?”

“那裏比唐池更美。”

水霧升騰,煙籠霧繞,拂柳輕掠過碧玉似的水面,輕柔如夢,就是仙境也不過如此,哪兒還有比這更美的地方呢?

生於斯長於斯的老翁搖頭,眼中盡是自豪之色,“老叟可不信。”

面色冷淡的少年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沒再與他多言。

趙文彥的居所不多時便到了,倉庫裏還有抽到的銀錢,付過船錢,杜夜白下了船。

按老翁的指示敲響了掛著趙府門匾的大門。

小廝通報之後,杜夜白被迎了進去。

匆匆趕來的趙大人是個幹練中年男人,皂衣長靴,小冠束發,杜夜白還從他身上感知到了靈力的波動,竟也是個修士。

修士加入宗門也好,散修也好,大多為了更好修煉資源,精進自身修為,鮮有留在這種職位上處理瑣事之人。

不過各自有各自的緣法,杜夜白也未多問。

快步進來的趙文彥定睛一看,才發現來訪者竟是個身形瘦弱,面帶稚氣的少年人,不過對方神情淡淡,儀態孤高。

所以處事圓滑的趙文彥並未因他年少的外貌,而做出輕視之態。

且因被殺三名的修士之中有榮州蕭家的弟子,他這些天為了邪修殺人事件忙的焦頭爛額。

“你知曉關於那邪修的消息?”

“是的,”杜夜白頷首,“十日前我在雲落城外遇到了一個使虎頭槍的邪修。”

“十日前?!”一聽只覺得這少年在作弄自己,趙文彥面露忿色又很快收起,“那邪修卻是使一柄虎頭槍,但這十日時間,人都不知道去……”

杜夜白打斷他的話:“我已將其斬殺,怕處理麻煩拋入了清浚河中。”

連同當時濺了一身血的雪白外裳也一起丟了,既是劍修還是著玄衣的好,至少可以殺人「不見血」。

“你?”不是說趙文彥小瞧他,而是被殺的修士中有一個是金丹期,而這少年分明才築基吧?

“別的東西我嫌臟沒拿,”杜夜白拿出了那顆不知用途的血色紅珠,“不過他的儲物袋裏有這個東西,趙大人見過嗎?”

鴿子蛋大小的珠子似乎吸收了無數血液,散發著陰冷的煞氣。

趙文彥咽了口唾沫,他相信這少年的話。

因為死掉的六十來人凡人也好,修士也罷,全都被吸走了精血,就算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死去的面容都像是枯槁老人。

本來還以為是邪修拿來做自身修為,現在看來是都跑到這顆詭異的珠子裏去了。

什麽猛人啊,築基斬金丹,看這年歲,該不會是乾天閣出來的家夥吧?

他現在只慶幸自己方才沒有做出什麽怠慢之舉,這種天之驕子,可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惹得起的。

“我沒見過,但可以確信這就是那邪修的東西。”

趙文彥詳細向他解釋了一番原委,並表示賞金是杜夜白應得的。

如果邪修的目的是煉成這顆血珠的話,那麽其他暗藏的邪修是否也有同樣的目的呢?這玩意又是做什麽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