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裴琳芳看到關陽帶人上門很吃驚,這個時間,這樣的架式,應該是有大事。

但她想不到會出什麽事,簡語都已經進了醫院,要真有什麽情況,難道不該是直接去找簡語嗎?

關陽帶著田飛宇及另外兩名警員進了門,亮出證件,以公事公辦的口吻告之裴琳芳,今天顧寒山遭遇襲擊,警方當場抓住了行兇者。行兇者供述,他是受到了簡語的指使。

裴琳芳吃驚地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脫口而出:“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關陽問。

“簡語是不可能傷害顧寒山的。”

“為什麽?”

“顧寒山,是簡語最重視的病人,是他的心血,他的驕傲。”

關陽道:“簡教授確實也跟我說過,他對顧寒山有特殊的感情,非常復雜。”

裴琳芳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關陽仔細看她的表情,繼續問:“簡教授曾經與你說過他對顧寒山的感情嗎?”

裴琳芳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坐了下來,她慢慢冷靜下來,沒回答關陽的問題,反問道:“那個兇手是什麽人?”

“一個護工。”

裴琳芳搖頭:“簡語跟護工這樣的人群並不親近,他不會花時間去結交的。”

“你說的這樣的人群,是指社會地位比較的普通體力勞動者嗎?比如護工、清潔工、家政?”

裴琳芳默了默,道:“我不是說簡語勢利,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簡語這樣的人,目標很大,眼界很高,他每天要做的事太多了,人都是現實的,有限的時間和精力,當然是花在有效有用的人和事身上。他們醫院的醫生,甚至外院的,他都知道誰是誰,但清潔工、護工,或者我們小區的清潔阿姨,他都認不全臉。”

關陽一直看著她,這讓裴琳芳莫名有些心虛緊張,她又補充道:“我不是為了維護他,我就是在說事實。他真的沒這個必要。如果他想對誰不利,犯不著去指使一個不熟悉的護工,他認識這麽多各式各樣的人,醫生、警察、律師、商界人士等等,哪一個不比一個護工好用?”

“這個護工跟顧寒山有過節。”關陽道。

“那又怎麽樣?”裴琳芳道,“再有過節,被抓到之後不是也招供是簡語指使嗎。簡語真沒這個必要。如果他想做這樣的事,會有更好的辦法。他能找到絕對為他守口如瓶的人,甚至他自己動手,也不會露出什麽破綻。再說,對方可是顧寒山。簡語是她的醫生,他要傷害顧寒山,那不是太容易了嗎?換掉她的藥,在她的治療上動手腳,根本不會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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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中心醫院。

簡語聽到聶昊的話,呆了一呆:“你說誰要殺害顧寒山?”

“江強,在第四醫院被顧寒山打傷的那個護工。”

“猥褻顧寒山的那個?”

“江強否認自己曾經猥褻過顧寒山,他說這是顧寒山的借口。但當初顧寒山的家人花了很多錢,你也動用了自己的人脈,還有顧家請的律師,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他也確實需要這麽多錢去治病,所以才同意了私了。”

簡語看了看自己面前正在錄影的攝像機,問道:“難道他說他因此懷恨在心,現在要報復顧寒山?”

“他說是你指使的。”聶昊把江強的供詞說了一遍。

簡語認真聽完,久久不語。

聶昊看著他,見他不說話,便問:“你有什麽要說的嗎,簡教授。”

簡語繼續沉默,過了好一會才道:“我當然沒有做過。”

聶昊等了等,但簡語居然沒有繼續往下說,沒有舉出任何反駁的理據來斥責江強。

聶昊與羅以晨互視一眼。羅以晨便道:“簡教授,江強說你指使他在翡翠居租了房子,還給了他一大筆錢,現金,鼓動和資助他找顧寒山復仇。你跟他說了許多話,煽動了他對顧寒山的仇恨,還指導他如果行動失敗怎麽辯解,你還告訴他他的遭遇和行為可以申請精神鑒定,而你會保證他會被診斷為精神病急性發作,免於刑事責任,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在精神病院住一陣子,然後你會幫助他出院。他就完全沒事了……”

簡語打斷他:“剛才聶警官已經說過了,我聽得很清楚。我要說的也已經說完了,我沒有做過。我明白你們有例行公事,需要來問話,但我希望你們下次再為這事找我的時候,能夠拿出證據來。”

聶昊再看一眼羅以晨。

羅以晨道:“簡教授,如果你是被栽贓的,你有想到任何嫌疑人嗎?”

“江強。”簡語道:“他恨顧寒山,當然也恨我。他不是說了嘛,當初我和顧寒山的家人出面處理了他猥褻顧寒山的事,他很不滿。”

“如果江強真的被人指使,不單指使他殺害顧寒山,還要嫁禍給你,你覺得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