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第2/2頁)

文竹冷冷地笑了笑,“你那點兒小心眼兒少在我面前班門弄斧。我只問你相公回屋的時候你脫什麽襖子?”

丹橘忙地道:“是屋子裏太熱了,我才脫的襖子。”

“我看你是心裏發騷才生熱吧?平日裏就塗脂抹粉,扮給誰看呢?”文竹道,“相公回屋別人不知道伺候麽?就你一個人拼命往前竄,生怕顯不出你來?這大冷的天兒你還脫襖子,我看你是想脫得光光的爬床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鬼樣子,你也配?”

“縣主待你如何?好吃好喝地供著,平日裏對你們連打罵都沒有,你卻黑了心腸想攀高枝兒?美得你。這麽想男人,我已經找了牙婆馬上就來把你賣到那最下等的窯洞裏去,到時候一天幾十個男人給你。”文竹道。

丹橘心知文竹心裏已經認定了她有罪,她說什麽偶讀不管用了。再一聽文竹要把她賣去窯子,她就嚇壞了。

橘咬了咬牙,只能對著屋子裏高聲哭喊,“相公,相公,丹橘真的沒有勾引相公,求相公為奴婢做主呐。”

陸行這會兒心裏正回憶那日丹橘到底有沒有脫襖子,他實在是記不住了,只因他壓根兒沒留意過丹橘。

但他知道文竹是故意等著他回來才發落那丫頭的,也算是敲打他。陸行有些惱怒,是人品被質疑的惱怒,不過他也得承認,家中的奴仆還得讓文竹不時敲打敲打。

別看長孫愉愉高傲得下巴揚天上去了,但她待下一向寬和,當初為了不給廚娘添麻煩,連烤物都不吃。她那性子禦下是不怎麽行的,幸虧晉陽公主給她培養的四個丫頭都很忠心,很得力,為了這份忠心陸行便將文竹的不敬給寬容了。

屋子裏沒有回應,而買人的牙婆卻已經進來了,丹橘把心一橫又沖著陸行喊道:“相公,相公,奴婢是一心為了縣主和你好。奴婢不求別的,只求給縣主生個孩子,到時候再賣了奴婢,奴婢一句怨言也沒有。”

陸行聞言站起了身,臉色陰沉得欲滴水,他走出房門對著文竹道:“這種背主之人,還留著做什麽?她爹娘呢?”

丹橘本是滿懷期望地看著走出來的陸行,以為是自己的話打動了他,誰知卻聽見了仿佛晴天霹靂的一句話。陸行行事竟然比文竹還狠。

文竹上前稟道:“回相公,她是園子裏一個婆子的女兒,家養奴卻出了這等背主貨,她老子娘肯定也脫不了幹系。”

“把她一家都賣了吧。”陸行道。

文竹應了是,叫人將丹橘捂著嘴巴拖了下去,回頭又吩咐所有人,“把嘴都給我管嚴實了,要是有一個字兒傳到了縣主耳朵裏,就跟丹橘一個下場。”

丹橘的下場很慘,如果她只是勾引一下陸行,文竹將她賣了就不會管了,但她卻說出了後面的話,要替長孫愉愉生孩子,文竹哪裏容得了她,叫人盯著賣去了窯子,看她累死。

文竹不許任何人把今日事兒告訴長孫愉愉乃是怕她聽得丹橘的話觸痛心事,但陸行還是主動告訴了她。有些事兒藏著不是辦法,要是有朝一日被抖了出來,反而容易落下心結。

“抱歉,抱歉,今兒剛要回來,雲姐姐卻說有事兒找我,就耽誤了。”長孫愉愉一回府就跟陸行道歉,“怎麽了?你臉色不好,是生我氣了?”她主動依偎到陸行懷裏,畢竟是約法過的,她有點兒心虛。

陸行摟住她在腿上坐下,“就那樣忙麽?你可知這府裏有人生了心思要鉆你的空子?”

鉆空子?這種事兒長孫愉愉絕對敏感,一聽就明白了,她雙手圈住陸行的脖子,嬌滴滴軟綿綿地拖著聲音道:“誰那麽大膽子?”

陸行啄她一下,“文竹替你收拾了。”

長孫愉愉變了變臉色,“我說今日怎麽剛說回來,就遇著雲姐姐,肯定是蓮果她們幾個使壞攔我呢。”

陸行點了點長孫愉愉的鼻子,“你倒是聰明。”一點就透,“也不怪文竹她們瞞著你,只因那丫頭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說了不該說的話。”

“怕我傷心?”長孫愉愉噘噘嘴,“我可不是那等小氣的人。”

“正因為知道你不是,所以我才告訴你的。你也別氣性太大,敲打敲打文竹就是了,她替你處置那丫頭,是她的本分,但的確不該瞞著你自作主張。”

“知道了,她們是娘親留給我的人,我不會怎樣的。”長孫愉愉知道陸行是擔心自己又攆走文竹。經歷過那場浩劫後,長孫愉愉遠比以前成熟,也更體諒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