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第2/2頁)

“不要。”長孫愉愉有些嬌蠻地道。

“為何?朕一日不見你,就如隔三秋,你難道不能疼疼朕?”嘉泰帝道。

長孫愉愉好不容易才忍下心裏的惡心道:“我還在守孝,皇上且放尊重些,否則我還不如現在死了倒幹凈。難道皇上連一年都等不了?”

嘉泰帝聞言大喜,長孫愉愉這是肯了?當然他也沒那麽傻,就怕這是長孫愉愉的緩兵之計,於是道:“朕自然是要成全愉愉這片孝心的。只是朕看你如此虛弱,真是心疼得緊,你是那天上仙女兒,就不該食人間煙火,朕特地給你建了一個玉真觀,奉你做了那觀主如何?”

史上人婦出家修道最出名的例子就是那明皇的兒媳婦了。所謂的出家修道,不過就是一張遮羞布,入了道觀,別了昔日的夫君,轉而就上了龍床。

長孫愉愉捏著梳子的手已經因為用力而泛白,她微微低下頭,“皇上說什麽就什麽。”

“那好,朕這就讓人去安排。”嘉泰帝大喜。

修玉真觀的銀子,正是嘉泰帝從晉陽公主身上勒逼而來的,如今卻用作了囚禁她的女兒。

長孫愉愉出家之禮,嘉泰帝下旨大辦,將龍虎山和茅山的真人全都請了來,在玉真觀為新封的“紫虛靈徽元君”授冠。

這授冠大典辦得熱熱鬧鬧,京城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販夫走卒全都知曉了,還議論得津津有味。

華寧縣主明明有丈夫,如今卻出家別夫成了道姑,而皇帝卻頻頻來往寧園,這哪裏是出家啊,明明就是要換丈夫呢。

長孫愉愉所不知道的是,她頭戴蓮花冠,身著錦帔飛羽裙被眾人簇擁著走入玉真觀行禮時,陸行就站在觀外觀禮的人群裏。

陸行雖然不能輕離建昌,但他此刻已經掛冠辭印而去,再不是嘉泰朝的官吏。

華寧縣主和皇帝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陸行辭官的事兒,吏部不敢擅自專,自然快馬加鞭地報給了嘉泰帝。

嘉泰帝聽得消息後只冷笑了一聲,他是帝王,陸行不過是臣子,做君父的即便收用了臣子的妻子又如何?天下萬物都是君父的。

到長孫愉愉出家之典完成之後,嘉泰帝試探她道:“朕聽得吏部報上來那陸行止辭了建昌知府。”

長孫愉愉聳了聳肩,“預料之中的事兒。”

“哦,怎麽個預料?”嘉泰帝問。

“陸家乃是詩書世家,如今我出家為女冠,皇上又不顧閑言閑語地常來寧園,陸行止還如何有臉在建昌待下去?建昌離寧江那麽近,想來陸家都要被人嘲笑得擡不起頭來了。”長孫愉愉道。

嘉泰帝點點頭,有些疑惑地道:“我聽著你怎麽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長孫愉愉轉頭看向他,“當初本就是我娘逼著他來娶我的,我壓根兒就不想嫁他,我跟他是相看兩相厭,為此我娘還打了我一巴掌,我都恨死他了。去了寧江,那陸家的老太婆居然敢用家法仗責我,害得我險些死了。我早就想離開寧江了。”

長孫愉愉沒說謊,她說的這些事兒,嘉泰帝都知道,他對她可是用了心的,早就把很多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哦,你如此恨陸家,那朕替你報仇如何?”嘉泰帝問道。

長孫愉愉偏了偏頭,“真的?”

“自然是真的,朕金口玉言還能有假?”嘉泰帝道。

長孫愉愉點了點頭,“那好,對付陸家,喊打喊殺地反而助長他們所謂的清譽,還會有損皇上的名聲。”

嘉泰帝笑了笑,沒接話,他可不是蠢材,長孫愉愉明明是在護著陸家,怕自己動了他們。

只聽得長孫愉愉又道:“陸家這些年都沒出過什麽朝廷重臣了,在寧江也漸漸淪落成二流乃是三流的世家,我跟著陸行止,對著誰都要行禮,輩分低不說,他的官位也低,好比上次對著開洲牧高子離的夫人,我就得陪一萬個小心,就這樣,他兒子高宏橋還假裝醉酒來調戲我,我……”說到這兒長孫愉愉就生氣地將梳子拍在了桌子上。

“陸行止那孬種,自己媳婦被調戲了,竟然什麽也做不了,還由得那高宏橋猖狂。”長孫愉愉越說就越有些委屈。

“那高家好大的膽子,放心,朕一定替你出這口氣。華寧你從小沒受過氣,想不到嫁人之後竟然如此委屈,朕實在心疼你。”嘉泰帝上前握住長孫愉愉的手道。

長孫愉愉慢條斯理地將手抽了出來,“皇上,我還在守孝。”

嘉泰帝挨了過去,“放心,朕知道你守孝,可是咱們也能親近親近啊。”

長孫愉愉一把推開嘉泰帝,“皇上,你再這樣,我就要惱了,而且我話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