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那也行吧。”安母道, 她並不是頑固不化,只要長孫愉愉說的有道理,沒有大影響的, 她並不反對。畢竟家裏有許多小姑娘,幾個孫媳婦也是年輕的,喜歡新布料是人之常情。而羅氏是太死板了, 以為自己定了規矩, 那就是不變的規矩, 年年都用這種布料,也就難怪華寧縣主會不滿意了, 變著方兒地想換衣裳。

卻說長孫愉愉身上沒有管家之責,臘月裏也就沒什麽事兒,正好專心一意地弄她的樂社。

“哎喲, 縣主你可是回來了, 你這個首倡者再不出現,咱們樂社的人都想去建昌綁你了。”長孫愉愉的四嫂柳吹雪打趣道。

長孫愉愉笑道:“這麽急切?看來不是想我這個人了,而是有事兒找我是不是?”

長孫愉愉的六嫂周冰雅在一旁笑道:“看來縣主心裏也知道有不少事兒等著你呢。”

長孫愉愉點點頭,“幾位嫂嫂和姐姐都坐下說話吧,我許久不至, 的確該罰,就罰我把事兒一樁樁都解決了如何?”

眾人齊聲道好。

長孫愉愉環顧了一下四周, 她幾位嫂嫂柳氏、周氏都在, 曾氏雖然在樂社裏沒有執樂器, 卻是從一開始就進來了的, 如今在管理樂社的雜物。而大房的陸恒芳, 以及五房的媳婦盧曉婉也都在座。

至於樂社的雜事兒, 卻是起因於正月裏她們想正式在家中眾人面前演奏一次。所以少不得有些儀式, 第一樁就是衣裳要不要統一。

長孫愉愉笑道:“自然要統一,我這次專門為此帶了布料回來,待會兒排演完就叫繡娘來量身。而且不止一套,咱們指不定會多演奏幾次,先預備著每人三套。”

柳吹雪打趣道:“縣主果然是財大氣粗。”

長孫愉愉苦笑:“我也就這麽點兒作用了。”

接下來一群人又議論了一下何時在府裏演奏的事兒,這都是細枝末節,很快就商議好了。

余下的功夫,自然是開始排演。

到中午時分時,陸恒芳推了推盧曉婉道:“喏,又來接你回去用飯了。”

盧曉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哎呀,都跟他說別來了的。”

曾可林道:“上回你也是這麽說的。”

連素來沉悶的七嫂曾氏都開始打趣人了,可見彼此之間已經是極其熟悉的關系了。長孫愉愉為著跟陸行圓房的事兒,從夏日裏開始就沒在樂社待了,卻是不知道大家已經親熱到如此地步了。

長孫愉愉回頭看了看,來接盧曉婉的男子她有點兒印象,正是五房的陸從,盧曉婉的相公,難怪眾人打趣了。

“快去吧。”柳吹雪道,然後轉頭對著長孫愉愉解釋,“前陣子咱們排演得太投入,誤了飯點兒,從哥兒嫌棄咱們餓著他媳婦了,打那兒開始,但凡咱們排演,他就總來接人。”

盧曉婉不願意讓陸從就等,有些羞澀地告了辭。

長孫愉愉有些疑惑地望向盧曉婉和陸從的背影。

周冰雅道:“這都成年兩年多了,他二人還那般黏糊。”

“黏糊?”長孫愉愉重復了一遍。

柳吹雪笑道:“哎喲,縣主你是不知道他們剛成親那會兒,成日裏出雙入對,以為袖子長沒人能注意,只要站一塊兒就手拉手的,可是膩味死人了呢。”

“沒想到兩年多了還這麽膩味。”陸恒芳感嘆道。

“羨慕吧?你也趕緊再說門親事才是真的,你還如此年輕。”柳吹雪勸道。

陸恒芳搖搖頭,“我還想再給相公守幾年。”一臉的惆悵,明顯是忘不掉她那死去的丈夫。

長孫愉愉原本一直以為夫妻之間都是相敬如賓的,從長孫家開始,再到陸家,都是如此,卻沒想到還有另一種相處模式。她難免會想到自己和陸行,沒有對比就沒什麽傷害,可看了盧曉婉夫妻,她才覺得自己和陸行之間是不是少了點兒什麽。

雖說床笫之間,他們也坦誠、親熱,但那都是為了傳宗接代。

長孫愉愉道:“的確很難看到他們這樣的夫妻。”

柳吹雪道:“是呢。從哥兒是有一次出門做客,對婉兒一見鐘情,非卿不娶,纏著他娘去幫他說親。那盧家原本是不大看得上從哥兒的,但耐不住他不停地找人說情,指天發誓地說不負婉兒,最後盧家看他實在誠切,這才允婚的。”

眾人閑聊了一會兒,跟長孫愉愉說了下明日聚會的時辰,就要散去。

長孫愉愉卻道:“怎的那麽晚?這離正月也沒幾日了,我許久沒練,想著臨時抱佛腳,多配合著練習一下。”

柳吹雪道:“沒法子呀,那夫妻倆癡纏得緊,婉兒不大起得來。”

這話一出,長孫愉愉立時明白了,原來她和陸行並不特殊,但凡是夫妻,床笫之間都是親熱的。

次日盧曉婉來時,長孫愉愉留意打量了她一下,生得麽也算是個美人,溫婉可人,但卻也瞧不出哪兒能讓人一見鐘情的地方。陸家也有好些美人,至少陸恒芳生得就比盧曉婉好,所以陸從當不是沒見識過女子才陷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