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2頁)

晉陽公主眯了眯眼睛,這理說不通啊,陸行生澀,沒道理他還反而對長孫愉愉一副疏離的模樣。

“然後我,我可能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長孫愉愉看著她娘親疑惑的神情開始編故事。

晉陽公主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她自己的女兒就是個性子。

“你啊你,你知不知道,男兒家最介意別人在這種事上指責他,這關系著男兒家的顏面。“晉陽公主覺得長孫愉愉太無知了。

”你回去好生跟姑爺道歉。“晉陽公主道,”不,不對,別道歉了,不然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姑爺哪怕生澀些,你忍著些就好了,開頭一兩次是要磨合,也的確是疼。“

長孫愉愉連連點頭,心頭抹汗,好容易過了這一關。

回到東陽坊陸宅,長孫愉愉當然不可能跟陸行提這事兒,悄無聲息地就抹黑了陸行的“能力”。

但是她低估了做娘親的疼愛女兒的心。

晉陽公主作風素來比較大膽,否則當初也不能直接搶了長孫濡,如今暗地裏又和靖雲台大都督鄒靜夫有些不清不楚。她當寡婦後越發品得起滋味,曉得床笫之事不僅對男人重要,對女子也是一般重要的。

要是因為早起留下了疼痛的陰影,一輩子夫妻都不和諧的。床上還是得過得有滋有味兒,才能拿捏住男人的心。

長孫愉愉這邊已經是專人教導過了,晉陽公主感覺自己的確是疏忽了陸行,陸家子弟家風嚴謹,陸行又從來不涉足那些秦樓楚館,身邊伺候的人只有小廝,圓房這事兒上太青澀對女子可是災難。

晉陽公主是吃過那種苦頭的。

於是乎……

新婚的陸氏夫婦婚後生活過得十分平靜,井水不犯河水一般地“相敬如冰”,床、榻分明,同在一個屋檐下,話都不多說兩句的。陸行更是趁著婚假早出晚歸地訪友探幽,成日裏不見蹤影,即便回府也是一頭就紮進書房去。

羅氏看了之後十分滿意,晚上在枕頭邊對著陸侹道:“先頭見愉愉生得那般容貌,我還怕九章,哦不,九哥會沉溺於閨房,卻沒想到他能如此自制,有這份心性,也難怪他從小就比別人強。”陸行都還在“華寧華寧”的叫,羅氏這邊卻已經是“愉愉”了。

陸侹卻是在納悶兒,他是男人,更懂得陸家子弟剛成親那會兒的火熱。雖說家教嚴謹,但畢竟是男人嘛。頭一回親近女人,別說華寧縣主這種絕色了,便是尋常容色不該如此淡然的。陸行又不是神仙,不近女色,十幾歲時不也惦記過他表妹麽?

所以這小夫妻倆必然是有問題的。陸侹沒說是怕羅氏擔心,又怕她因為擔心而多管閑事。在陸侹看來,夫妻之間的事情還得夫妻自己來解決。

卻說這日陸行早早地回了府,沒再進書房而是去了他和長孫愉愉住的北屋。陸侹望著他的背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想當初他剛成親那會兒也是一回府就惦記著往屋裏鉆的。年輕人,火氣旺盛才是好征兆。

長孫愉愉陪著羅氏訪親回來,才走到廊檐下就看到了窗戶裏坐著的陸行,她偏頭看了看迎出來的文竹,文竹搖搖頭,表示不明所以。

長孫愉愉走進屋子,也沒急著跟陸行說話。而是由著蓮果和文竹伺候她換鞋、擦臉、擦手,再轉過屏風換了一身半舊的家常衣裳,這才舒舒服服地坐在陸行對面的榻上。

長孫愉愉端起蓮果捧來的冷熱剛剛好的茶盞,淺淺地抿了一口,擡頭看向表現得十分有耐性的陸行道:“相公找我有事兒?“

陸行等長孫愉愉的時候也沒閑著,手不釋卷,聽到長孫愉愉問話,他才邊放下書卷邊看了看蓮果和文竹,“讓她們先出去吧。”

蓮果和文竹不動,在等長孫愉愉的指示。

長孫愉愉點頭之後,她們才退出門去,將門掩好,守在廊下不許人靠近。

“有事兒你可以說了。“長孫愉愉再次姿態優雅地端起茶盞。

“今日婉姑過來將我叫去了公主府。“陸行道。

噎?她怎麽不知道?長孫愉愉按下心中的疑惑繼續聽。

”卻原來是公主從宮中請來了一位司寢姑姑,要教導我床笫之事。“

陸行的語速不疾不徐,仿佛在陳述一件很尋常的事兒,但長孫愉愉已經一口茶噴出,嗆得直掉眼淚,還不停咳嗽,咳得肺都要出來那種。

陸行不得已,只能伸出手替她拍了拍背脊,緩解她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