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2頁)

青老嘆息道:“你呀,就少想些有的沒的,公子可沒你想的這般會算計。當時江汪洋雖然說了些話,可咱們也沒有真憑實據能聯系到安國公大姑娘身上,公子不說那是謹慎,萬萬沒有去挑撥離間人親戚的道理。再說了,公子都已經和韋姑娘定親了,要小縣主的恩情做什麽?那置韋家女君於何地?那是韋相公的女兒。”

傅婆不再說話了,因為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對,還是青老對,但是人太正經了多無聊啊,她倒寧願相信是陸行在算計,這樣她才有嗑瓜子兒時的談資。

待冬柚離開後,傅婆和青老都很好奇地進了泉石的屋子,滿以為會看到紅光滿面,心想事成的泉石,誰知看到的卻是一臉灰敗的泉石。

傅婆慌不叠地請了陸行過來,“公子,泉石這是怎麽了?上回抓江汪洋傷剛好,這回為了救冬柚,該不會是傷上加傷,傷了根本吧?”

陸行坐下替泉石把了把脈,“看脈象沒什麽問題,這次都是皮毛傷。”

傅婆恍然地看向泉石,“該不會是冬柚說什麽了吧?可是不至於啊,你才剛剛救了她。”

泉石聞言往旁邊側了側身子,伸手抹了抹眼睛,好像是在擦眼淚。

傅婆和青老對視一眼,這問題可大了哈。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

“泉石,來跟婆婆說說,冬柚那小蹄子都跟你說什麽了?“傅婆心疼地道,“這天下何處無芳草,她沒眼光那是她沒福氣,咱可不搭理那種不懂知恩圖報的人哈。”

傅婆這話可是意有所指的,小縣主身上也背著“恩”呢。

泉石可舍不得任何人說冬柚的壞話,他聲音沙啞地道:“她不是那種人。她就是怕耽誤我,才跟我說清楚的,怕我白白跟她耗。”

傅婆揚揚眉,顯然是不信。

泉石轉過身無比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然後重新把頭埋到被子裏道:“她說她這輩子都得在華寧縣主身邊伺候,她是孤女,是晉陽公主把她養大的,縣主待她情同姐妹,所以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她,將來縣主嫁了人,她也是要跟去的。”

說到這兒,泉石這男兒淚可就又彈出來了,看來的確是他的傷心處。

傅婆聽了也是心酸,轉頭看向陸行,眼神裏也滿是哀怨。

陸行無動於衷地站起身,“好好兒養傷吧,傷好了跟我去清涼寺找大和尚給你開解開解。“說罷,陸行就出了門。

傅婆無語地看著陸行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他人影兒,確定他聽不到了,這才道:“這還算是個人麽?”找大和尚給泉石開解?

傅婆轉身愛憐地摸了摸泉石的臉,“可憐的孩子,公子這是要把你往絕路上引啊,直接勸你當和尚。”

泉石可沒被傅婆挑唆,反而破罐子破摔地道:“和尚啊,和尚好啊。”

傅婆和青老頻頻搖頭。

誰知泉石卻道:“你倆也別勸我了,想勸我倒不如勸勸你們自個兒。”一家子從老到小全都是光棍。

傅婆和青老果然不說話了。

這邊全是光棍,但京城的五月卻是紮堆兒地成親,因為這個季節氣候最好。

五月裏孔重陽出了嫁,杜麗棠也成了親,方子儀的親事定在了九月裏,鐘雪凝和許嘉樂的親事在年底也會辦完,便是方子月的親事也有了著落。

這事兒卻還跟長孫愉愉有關。

五皇子舊年已經同顧靜婉成了親,六皇子的親事自然得忙乎上了。當初五皇子的母妃就打過長孫愉愉的主意,如今六皇子的母妃也有一番盤算。

不過六皇子對長孫愉愉是無可無不可,覺得能娶那樣的大美人卻也不虧。皇帝以前是沒有讓長孫愉愉嫁給他兒子的打算的,但如今漸漸覺得身體有恙,又心疼他早早守寡的唯一的胞妹,便想著能讓長孫愉愉嫁給六皇子,將來她們母女也算有個依靠。

然而晉陽公主卻絕對沒有這種打算,但皇帝提了,她卻不好反對。好在皇帝並沒有說就定下來,而是讓她考慮考慮。

就在考慮這當口,長孫愉愉卻出了事兒。動用了靖雲台的雲騎,皇帝當然不可能不知道。甚至連長孫愉愉舌頭受傷不能說話的事兒,靖雲台都查了出來。

女子只有咬舌自盡時才會傷到舌頭以至於不能說話,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當即六皇子的母妃就不願意了,她兒子乃是龍子,怎麽能娶失貞之人?哪怕長孫愉愉並沒有真的失貞,可經歷了那樣的事兒就讓人膈應不是?

於是乎這樁親事就沒了。晉陽公主只覺得正合心意,但表面上卻要顯得對柳妃不滿,可這種不滿的分寸又得拿捏得恰到好處,要讓柳妃心存愧疚,卻又不至於反過來對她不滿。

既然不能娶長孫愉愉,皇帝自然得為六皇子另外挑選一個皇子妃,他私下問了問晉陽公主的意見,晉陽公主秉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提及了方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