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長孫愉愉在內心發翻了個白眼兒,玉樹帶著玉,玉石可不尚黑。

她這完全是偏見到戴著墨鏡在看陸行了。

不過長孫愉愉想了想,覺得陸行和朱慧蘭還挺相配的,一個窮酸,一個卻是豪富,他若是取得這樣的娘子,將來幹啥都不愁了,官場也有銀子可以打點了。

“縣主,我能不能自己拿著那幅畫去找那位陸公子,請他鈐印啊?”朱慧蘭一直是個勇於行動的人。

長孫愉愉點了點頭,這個方便之門還是可以替朱慧蘭開的。她感覺自己這也算是在做好人好事兒,似陸行那種人可別以為家中有點兒人脈官場就好走了,沒有銀子開道,許多事兒都辦不成了。別的不說,就是當官的那點兒俸祿都不夠養活他自己的,一般都得靠老婆的嫁妝。

當朱慧蘭朝陸行走過去之後,許多人都在笑。呂沖恒更是捂著嘴轉過身“吃吃”了起來,但陸行卻很從容地站起了身,朝朱慧蘭回了一禮。

“陸公,公子,可不可以請你給這幅畫鈐印啊?”朱慧蘭有些羞澀地低聲道。

“這是在下的榮幸,也多謝姑娘為那些流民慷慨解囊。”陸行道。

朱慧蘭沒想到陸行對自己的態度如此溫和有禮,不由受到了鼓勵,她在將畫交給陸行時,低聲道:“陸公子,我爹說過,我出嫁時給我十萬兩的嫁妝,你考慮考慮啊。”

陸行差一點兒手就抖了。

他身後的呂沖恒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待朱慧蘭一走,呂沖恒立即把住陸行的肩膀道:“行止,行啊,十萬兩啊,我都動心了。”

陸行淡淡地將呂沖恒的手拿開道:“行啊,回去我幫你寫退婚書。”

“嘿嘿,開個玩笑嘛。”呂沖恒趕緊道。

一旁的丫頭來長孫愉愉耳邊回話時,將她也是笑得肚子疼,旁邊在一塊兒算賬的陳一琴等人趕緊問,“笑什麽呀?”

長孫愉愉立即將朱慧蘭說的“十萬兩”笑話講了出來,其他人都是笑得前仰後合的,只有陳一琴笑得有些勉強和尷尬。

“怎麽了,琴姐姐?”長孫愉愉問。

陳一琴道:“你們能不能別開我九哥的玩笑啊,他的親事已經有著落了呢。”

“哦,誰啊。”長孫愉愉隨意地問了問,倒不是關心,只是順著話題很自然地問出來了而已。

“是韋家姑娘。”陳一琴道。

“韋嬛如?”鐘雪凝吃了一驚地道。

陳一琴點了點頭。

“你那麽吃驚幹什麽?南川陸家的子弟娶韋相公的女兒也還是配得的。”杜麗棠道。

鐘雪凝聳聳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長孫愉愉卻是知道她的。陸行這人很容易讓人忘記他的出身,主要是每次他都是一襲青袍,一根木頭簪子,就是個兩袖清風的窮書生,為人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晃眼過去都很容易忽略他,虧得朱慧蘭還說什麽鶴立雞群。

對長孫愉愉而言,陸行這樣的人突然冒出來說要娶韋嬛如,當然讓人驚訝了。畢竟韋嬛如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女子。

這廂長孫愉愉一群人正說笑,以為義賣到此也就告一個段落了,誰知那吳嬌娘沒有爭贏朱慧蘭,只恨得七竅冒煙,於是高聲道:“今日是為了京郊的流民籌錢回鄉,我京城商會吳氏也想為他們出一份力,只可惜所有的義賣品都已經賣了。不知陳大學士的千金可肯為我京城商會的上巳春宴彈奏一曲,我願以五千兩為酬金。”

此話一出,真真是全場立即鴉雀無聲,因為吳嬌娘實在太過無禮了。

吳嬌娘卻似乎絲毫沒察覺一般地道:“聽聞華寧縣主曾邀一琴社,連翰林景芝先生也盛贊陳姑娘的琴技,為之而忘籌,陳姑娘的琴藝堪稱當今女子一代的第一人,所以我才想能聆聽天籟之曲。”這話也算是在恭維陳一琴,為她的無禮做了一絲辯解。

然則,全場依舊是鴉雀無聲。

因為陳一琴又不是秦樓楚館的樂姬,而是大學士的千金,怎能以金錢邀之彈奏?這不是生生的打人臉麽?那日王景芝還盛贊過長孫愉愉呢,但吳嬌娘卻不敢邀請她去彈琴。說到底還是柿子撿軟的捏。

長孫愉愉掃了一眼梗著脖子吳嬌娘,不知誰給她一個商戶女這樣的膽子,居然敢如此挑釁。

其實這也不怪吳嬌娘,主要是今日的義賣讓她看到了金錢的魔力,別看那些個王公貴戚平日裏耀武揚威,實則兜裏沒幾個錢,她家的當鋪哪日不收個三件、五件的來自這些人家的典當品啊?

眼前這個義賣其實都是她們這些商戶出的錢,憑什麽名聲都被長孫愉愉那樣的人給賺走了?吳嬌娘見長孫愉愉又護著朱慧蘭,自然是心生不忿,一個激憤這才鬥膽要試探著挑釁一下,其他人她多少也是熟悉的,只有陳一琴初到京城,地皮都還沒踩熱,不挑她挑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