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頁)

說到這兒方子儀又道:“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就是愉愉她們府上的。”

說起笑話,方子月就來了興趣,忙地點頭。

“就說愉愉家一個做點心的丫頭因病挪了出去,後來病好了,就被晉城一個富商家聘了去。那富商以為這下能嘗嘗晉陽公主府家的點心是個什麽滋味兒了,一口氣點了十七、八個點心,結果那丫頭卻一直搖頭,說是一個都不會做。”

“呀,這怎麽可能?”方子月驚道。

方子儀以扇遮面笑道:“可實情就是如此,那富商細問之下,那丫頭才道原來她在愉愉她們府上,就只負責做包子皮兒。”方子儀還把那“皮兒”兩個字拖得老長。

方子月也是一手捂嘴地笑了起來。“這麽說來你剛才說做點心的四個廚娘那得是總領咯?加上別的什麽做皮兒的,和餡兒的,雕花的什麽的,豈不是得有百八十個啊?”

“哪兒就有那麽誇張了?”方子儀又笑道,“不過也差不多吧。”

“公主府就華寧縣主喝晉陽公主兩個主子,哪兒吃得了那許多啊,怪不得月月都要辦雅集呢,敢情是吃不完了啊?”方子月憨憨地道。

方子儀快被自己這傻堂妹給笑死了,扇子就沒離開過嘴。

嘗完了點心,方子儀又帶著方子月去菊園看了看,對菊花的擺設提了幾句意見,一邊走一邊對方子月道:“其他的差點兒意思也就算了,畢竟咱們家的菊花那是真好,就是愉愉都羨慕咱們家有王伯。他侍弄菊花在整個京城都是頂頂有名的。你看那盆‘抓破美人臉’就是王伯養出來的,別地兒都沒有。”說起這個來,方子儀臉上就添了不少得意。

若非她家有侍菊高手,也輪不著她來舉辦這菊花宴。

卻說到了菊花宴的頭一日晚上,方子儀有些不放心方子月,因尋到她屋子裏問:“你明兒穿什麽呀?”

方子月為了融入這京城的閨秀圈子也是很認真的,早早兒就把準備的新衣裳取了出來掛在衣架上了。她聽方子儀問就指了指那衣裳,“阿姐,這件我新做的,還沒穿出去見過人呢。”方子月如今已知道,在京城家裏穿什麽無所謂,但出門做客絕對不能穿以前穿過的衣裳。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麽腦子,幾年前誰穿過什麽衣裳她們都記得,若是重復傳出來,可要被笑話死了。

這還便罷了。上回方子月跟著方子儀去參加一個小姐妹的聚會,其中一人穿了件兩年前京城時興的款,那還是當時做的沒穿過的,這回當新衣穿出來還被人明嘲暗諷了一番。

這就是京城的閨秀圈子,一點兒錯不得。

方子儀一看就叫了聲“糟”,唬得方子月立即苦了臉。“這是又有哪裏不對麽?這都是今年京城時興的款呢,前兩日才底下人才趕制出來的。”

“愉愉那邊已經差人過來送了口信兒,她明兒準備的兩身衣裳一套是鵝黃色的,一套就是你這種櫻草青的。”方子儀道。

方子月不懂,“她穿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啊?”

方子儀戳了戳方子月的額心,“關系可大著呢,她不喜歡別人跟她撞色。”

方子月嘟囔道:“這也太霸道了吧,她穿了的顏色就不許咱們也穿?”

方子儀道:“也不是霸道吧。主要是跟她穿一個色,她不高興不說,你也難免被襯得難看啊。就不怕人背後嘀咕你東施效顰麽?”

方子月想想華寧縣主那容色,肩膀一下就耷拉下去了,著急地道:“可我就這一身新衣裳,還沒來得及做別的呢。以前在汝州做的衣裳你又說花樣兒太舊穿出去要被人笑話。”

方子儀趕緊道:“別急別急,我那兒還有兩身新做的,你先拿來穿吧。”

“那怎麽行,堂姐你比我高比我瘦,我穿你的像什麽樣兒啊?”方子月都要哭了,感覺自己被欺負了。客大欺主嘛。

方子儀嘆了口氣,“沒什麽的,我那些衫子都做得寬松。”

方子月忍不住抱怨,“她那兩身衣裳不是有一套只是備用麽?只要不弄臟,她第二套可以不穿的呀。”

“傻阿月。”方子儀道,“便是第二套不弄臟,她用過午飯照例是要換衣裳的,嫌棄上午那衣裳上沾了飯菜味兒,不舒服。”

方子月直接傻了,“她?還飯菜味兒,這是當她自己是天仙呢?有本事別吃飯別拉屎別放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