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是甜的(第3/3頁)

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過去,也是諾蘭侯爵做出的為數不多的錯誤決策,時寒私心不想再提起。

但南若瑜跟只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雙手環繞脖頸,大|月退|根部緊夾著他的腰,扭著身體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時寒向來對他撒嬌沒什麽辦法,只得無奈交代:“那一年斯裏蘭政**嚴重,我實在心力交瘁,剛好碰見沈念被人騙欠高利貸,起初就想著順手幫一把,後來因為一些事跟對方領主宣戰,搞得沈念在那一片星域活不下去,才把他帶回斯裏蘭。”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非要說我當時看中他什麽,大概是看中了他的那份’幹凈無暇‘吧。”

那一年時寒排除異己、血洗半個朝堂,還親手殺了幾個耀武揚威的壟斷資本家。而那年的沈念還沒被權力浸染,幹凈得像山莊裏的切利克利薔薇。

人往往自己缺什麽,就向往喜愛什麽。

時寒只當南若瑜亂吃醋,卻不知對方把他的話暗暗記在心裏。

這些話在如今就好像一道道尖刺,南若瑜眼看自己摔在刺上,千瘡百孔。

時寒重傷時也不忘叮囑菲林娜保護學生,自己卻只能殺死那些同族……

南若瑜想說點什麽,喉嚨間卻全是苦澀的味道。

時寒喜歡幹凈無暇的人。

光是這麽想想,南若瑜都覺得五臟六腑擰成了一團。

他可以將意志交付給更遙遠的願景,卻沒有半點勇氣面對來自愛人的指責。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軍用治療手段比較激進,一切都為了繼續戰鬥而設計。翻起的傷口愈合、血細胞快速生長,這感受稱得上是另一種折磨。

檢測儀的屏幕顯示,時寒的呼吸非常不穩,心跳也忽快忽慢。

南若瑜忍了很久,可當聽見對方牙關裏溢出的一絲痛苦的呻|吟時,他終於忍不住推開門走進去。

時寒額上全是細密的冷汗,打濕了濃密的眼睫。

南若瑜揭開那一道半透明的防護罩,用手帕輕輕擦拭他額頭上的冷汗。

時寒的嘴唇微微張開,昏迷時眉頭都是緊蹙的。

南若瑜擦著擦著,發現對方撕破的衣服上還別著一枚紐扣式的攝像頭。

他想把它摘下,於是手漸漸向下挪向領口。

這時,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時寒緩緩睜開眼,聲音雖然輕,卻根本不像脫力昏迷的人:“還生氣啊。”

南若瑜:……

鮫人的嘴角一撇:“你就欺負我好騙!”

話雖這麽說,手卻沒有抽回去。

時寒掌心滾燙,扣在微涼的手腕上,好像順著神經直接觸碰到了他冰涼的心臟。

南若瑜目光落在倆人肌膚相觸的位置——時寒的那雙手永遠在保護身邊的人,而自己的雙手卻曾沾滿同族的鮮血。

少年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不這樣怎麽把你騙到我身邊來。”

他伸長手臂攬住對方勁瘦的腰身,將正在出神的南若瑜拉進醫療艙內,攬入懷中。南若瑜好像在發燒,臉上毫無血色,自己卻渾然不覺。

時寒略遺憾地在他頸邊嗅了嗅,依然沒能找到自己留下的任何一絲信息素氣味。

於是他張嘴一口咬在對方後頸的軟肉上。

——微微刺痛,像留下標記一樣。

南若瑜被他咬了一口,渾身僵硬得像塊凍鐵。

他極力壓抑著快決堤的情緒,另一方面又不可遏制地想親近時寒熟悉的懷抱。

時寒從身後環抱住他,一手攥住他的手,拇指在掌心的薄繭上劃圈圈。劃著劃著,又習慣性抓住南若瑜的手湊到唇邊親了一下。

“你是不是偷吃糖了?”

“沒有。”

“我等著你來找我要糖,”時寒蹭著他的頸窩,親昵地說:“但現在沒有,糖都放戰術包裏了,戰術包現在在基地。”

“我不喜歡吃糖。”

南若瑜倔強道。

他把呼吸放得很輕很輕,不讓時寒察覺自己在顫抖。

“那你不要我了嗎?”

“不是……”

南若瑜委屈得眼眶漸漸變紅。

時寒沒再追問下去,只是又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南若瑜縮了縮脖子,小聲抗議道:“別咬了……”

聲音分明那麽眷戀。

時寒叼著後頸那塊軟肉,過了會兒,故意抱怨道:“你帶著蘇年年和李夕降落到南極去了嗎?抱你就和抱著一塊冰錐沒什麽兩樣。”

“我沒有……”

南若瑜小聲為自己辯解,這才將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被時寒這麽鬧,再堅硬的冰錐都要融化。

南若瑜態度逐漸軟化,甚至主動往時寒懷裏縮了縮,讓他抱得更舒服。

就像一顆融化的糖果。

時寒這才心滿意足地舔|舐著那一圈泛紅的牙印。

真是一條傻魚,時寒心想,遲早要被他抓起來洗白白然後吃幹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