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戀愛腦魚(第2/3頁)

可南若瑜知道這中間有多大風險:假如被主神發現,整個世界都會被“修正”,最佳工具人的存在也將被抹除。

不可以。

他嘴角逐漸繃成一道鋒利的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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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模擬對戰艙對肌肉記憶的訓練度有限,時寒每天在虛擬艙裏挨打,出來體育館還要遭受機甲的折磨——梁瓊當真是花樣百出。

好在時寒進步神速。

南若瑜每天都要給他擦藥,看著那一身花紅柳綠的,只覺得心疼得要死。

時寒性格十分強勢,過去從沒人能讓諾蘭侯爵受半點委屈,如今卻咬著牙一聲不吭地訓練。

但不管多辛苦,他都沒有一句抱怨。

從生,到死,再到生,他經歷過的攻訐、承受過的壓力,包括曾經那些不能相認的故人,兩世經歷的所有苦楚都被時寒咬牙和血吞入腹中。

南若瑜看得心疼,連揉開淤血的勁兒都不舍得使。

少年光著背脊趴在床上苦笑:“你這得揉到什麽時候去。”

“梁瓊不是研發了一台醫療艙麽,”南若瑜一邊使勁揉著淤青,一邊說:“你怎麽不進去躺躺?”

時寒說:“沒必要太依賴這種高科技,以後也不是走到哪裏都能隨身帶一台醫療艙,還得再帶幾個會操作的醫師,小傷口就算不處理也恢復得快。”

他就是不習慣太依賴除自身以外的事物。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時寒正疑惑地回頭察看,南若瑜從後面環抱住他。

時寒笑著說:“前兩天還嫌我爬到你床上去,這會兒怎麽又這麽黏人了?”

鮫人族雖然不冬眠,但到了冬天,精力會沒有其他季節那麽活躍和旺盛。南若瑜整條魚懶懶的,不怎麽願意動,時寒怪懷念前段時間每天被蹭醒的日子。

南若瑜趴在他背上,抱著他不肯動。

時寒說:“今天不把淤血揉散的話,明天工作量會更大,司教官才不是薛峰那種業余冠軍,他下手可狠了,你要累的話我等李夕回來……嗷!”

他毫無防備地接了一肘,音調都變了。

“不是……你……怎麽什麽人的醋都吃啊……”

南若瑜朝剛才“下手”的地方給他呼呼了兩下,然後說:“我不喜歡李夕,他在監視我。”

“我知道。”時寒有氣無力地說:“他跟我說了。”

南若瑜抿著嘴唇不說話。

“你不用太擔心,李夕這種學生從小到大學業名列前茅,一路學霸考上來,性格又軸又不服輸,”少年說:“他自己憑本事就能進的地方,卻被人輕易拿出來當作一種交易,對像他這樣的學生來說和侮辱沒什麽兩樣,甚至比王佳義把他當作假想敵更令他生氣。”

“我告訴過李夕,但他依然堅持追蹤來源,我就隨他去了。”

南若瑜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些時寒並沒有告訴他,或者說,時寒什麽都不告訴他。

跟太聰明的人交流往往很容易出現這種情況:你永遠不知道對方手裏還剩多少底牌。

時寒也從不問南若瑜是怎麽發現自己的身份的。

不是不關心,而是他清楚自己遲早會知道——與其為難鮫人絞盡腦汁編出一個蹩腳的謊話,倒不如自己觀察然後得出結論。

他太聰明,又太自負。

南若瑜心裏想著,或許沈念對侯爵的恐懼就是來源於此。

他始終難以完全理解人類的復雜情感,因為人的情緒並非單一的,而是和過往的經歷、接觸過的人,甚至大腦分泌激素差異等多方因素有關。

就像蝴蝶模型裏成千上萬的噪點因子一樣——並非導致事件發生的充要條件,卻能產生很多意想不到的影響。

南若瑜沒再說什麽。

時寒以為他不高興,扭著腰努力將自己翻了個面——床本來就窄,兩個人擠在一起,連翻身自由都沒有。

真不知道平時南若瑜翻得跟個滾筒似的,是怎麽做到的。

他一轉過身來就把南若瑜摟進了懷裏,散落的柔軟銀色長發就落在他胸口。

時寒把玩著他的發梢:“生氣了?”

“沒有。”

說話時,南若瑜眼睛盯著發尾的紅繩。

桑林星秋冬季節的風很大,他最近喜歡用一根紅繩拴在長發的發尾處。

時寒問他為什麽,南若瑜說是同學告訴他的家鄉習俗。

佩戴紅繩代表的是求平安。

自從進入軍校,南若瑜的社會關系復雜程度呈指數型增長,魚塘愈發壯大。

社會學中有個“六人定律”,意思是一個人最多通過六個人,就能認識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網絡系統也一樣。

——南若瑜可以通過網絡控制任何他想控制的系統。

但他平時還要上課學習談戀愛,忙得不得了,需要人工智能來替他打理些瑣碎事。

NO.213就成了那個神選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