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身世揭開

兩人從靈房裏出來時,府上管家就牽著一個大概兩歲的小男孩童在門外候著了。

褚司剛剛壓下去的情緒,瞬間又漲起來了。

“小嵐子,快叫爹呀。”管家溫柔的拍了拍孩童的背。

孩童有點怯生不敢過去,褚司苦笑著臉走到孩童面前,蹲下捏住孩童的兩肩,“嵐兒,我是爹呀。”

褚嵐看向管家目光求助,管家點了點頭,撫慰的又拍了拍孩童的背。

“阿爹……”褚嵐抓著自己的衣角奶聲奶氣的喊他。

“好,好,是爹的好孩子。”褚司憐愛的摸著孩童的頭,眼眶裏的熱淚一直晃著。

褚嵐不明白這個陌生的爹怎麽一副傷心樣,隨即撲進了褚司的懷裏,嚶嚶說道:“阿爹不哭。”

肖闞站在一起看著,都心裏感慨不已,難以想象褚司和陳蘭芳兩夫婦就此陰陽相隔,褚司是如何熬過來的,更不能想象褚嵐這麽小的孩子能懂得什麽,長大了又該如何想。

也難怪褚司一回來就堅定了爭儲位的心,任其是誰遭受了這種事,都恨不得將其痛苦還回去。

隨後,從吃飯到飯後閑談,褚司就一直抱著褚嵐,一個勁的跟肖闞的炫耀自己的兒子如何乖巧喜人、聰明伶俐。

不過閑下來歸一時的,褚司也沒忘記要去核對肖闞身份一事,並且揚言明日天黑之前就能給他個準。

肖闞倒不是很急這件事,比較大典就定在那裏了,他想跑也跑不了,再急他也不能馬上就回黑夭寨。

可他看到褚司親人團聚的場景就忍不住羨慕。

兩年不長不短,能更替的事情太多了,不知肖菱和李少遊有了結果沒有,李夫人是否一樣偶爾還會抱怨他,關謠的身體是否好轉。

還有宋玉,關於宋玉的一切,肖闞很少會多想,他怕事情不如意,怕當年宋玉不答應他的事情,如今也不答應,但他不覺得這是問題。

問題是,他不知道宋玉這兩年裏會不會被別人哄了去,他會相信宋玉,但不代表他不害怕。

這日思夜想的終於能在原中的大地上睡一覺了,終於不用擔心敵人夜裏來犯了,也不用擔心夜半三更的多端天氣了,這本該好好睡一覺的夜晚,肖闞還是輾轉反側起來。

而遠在黑夭寨裏的宋玉,也是同一個處境。

他已聽聞肖闞人馬都到了賦京,接下來的日子都應該在朝中復命,接受安排種種,這讓他很是害怕,他怕肖闞被卷入沒有明槍亮火的戰場中。

況且關謠至今也沒有給他任何消息傳來,他也只能再等等,畢竟從賦京到平邕再到黑夭寨,也有四天半的路程。

不知為何,自從得到肖闞回原的消息後的每一天裏,宋玉都覺得比那兩年裏的每一天都難熬。

……………………

封禮典的前一天,肖闞和褚司被傳進宮。

當兩人在後殿裏見到褚皇時,都隱隱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司兒,肖將。”褚皇正揭著茶蓋,喝了一口,“過來坐。”

兩人憂心不安的坐到了褚皇面前,褚司從容不迫問:“父皇傳孩兒與肖將軍來是所為何事?”

“你們。”褚皇各端詳了面前兩人一眼,“倒是挺有膽子。”

聞言,肖闞和褚司立馬站起身來,異口同聲道:“孩兒/卑職不敢!”

“不敢?”褚皇哼了一聲,“正元琣。”

名叫正元琣的是褚皇貼身宦臣,有兩條白眉,看起來倒也和氣。

“聖上。”正元琣把一個方盒置放到桌上。

“打開給他們瞧瞧。”

“是。”

肖闞和褚司的目光立馬落到那個方盒上,隨即盒子打開,裏面放的竟然是肖闞那塊晶石!

“平安……予信。”褚皇悠悠道,極有深意的打量著那兩人,“這東西,是誰的?”

最擔心的事情竟然還是發生了,兩人紛紛跪下,一時不知如何蓋過此事。

“啟稟聖上,此物,是卑職的。”肖闞仰頭看他。

“你可知此物是什麽。”褚皇用手敲了敲那塊晶石。

肖闞忽然也不怕了,“知道。”

“司兒,是你同肖將說的?”

“稟報父皇,是孩兒說的。”

褚皇拿起那塊晶石又端詳了一遍,問:“肖堂山是何人?”

肖闞心中一涼,沒想到聖上已經查到這個地步了,“是,是卑職的父親。”

“他現在所在何處?”褚皇放下那塊晶石問。

“回聖上,家父早年已故,尚不在人世。”

褚皇不知在想什麽,“肖堂山可是你的生父?”

這個問題,肖闞有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欺君的話,恐怕要把褚司牽連進去,如實回答的話,也許會有更多麻煩跳出來。

肖闞咽下一口氣,惶恐道:“稟聖上,肖堂山是卑職的義父。”

“那你生父何在?”

“卑職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