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唐突索歡

很快就到了那戶人家兒女娶妻嫁人的日子了,又逢上小滿,是個大吉之日,東西兩寨熱鬧非凡,經商定後,酒席就定在了銅樓前的廣場上。

多是寨人出身,對大吃喝酒吃肉、載歌載舞有些野蠻的氣性,這大婚喜事到後面漸漸演變成了寨子尋歡作樂的托。

天一黑下去,敲鑼打鼓聲更是要沖破雲霄,處處都是觥籌交錯的影子。

宋玉坐在銅樓二樓上,先前白日喝了不少,後面一些長老和叔輩的過來敬了他幾杯,喝得他有些力不從心。

樓下一片歡聲笑語,人人酒酣耳熱,宋玉在樓上聽著,心中有所動,寨子能家給民足,他也不算愧對已故的義兄了。

“三爺。”

宋玉回頭一看,杜奴嬌端著什麽過來了,疲聲問:“嗯,何事。”

“您喝醉了,我端了醒酒湯過來,喝些吧。”杜奴嬌把碗放到一邊,過來就作勢要扶起對方。

宋玉確實有些不勝酒力,連說話的聲音都綿了些,半眯著眼,“放著吧,你身子不便,回去吧。”

“誠心問,奴嬌回去了,三爺會念我嗎?”杜奴嬌拉不動對方,幹脆大膽的坐到了對方身旁。

宋玉兩眼沉重,手尖好像注了鉛似的沉重,“路上,小心便是。”

杜奴嬌氣堵了,趁對方暈暈忽忽的挽住了對方的手臂,頭嵌靠在對方心口處,“三爺若是能留我一句,我死也跟著你。”

“且,且先放開。”宋玉睜開了眼睛,只撞見杜奴嬌一臉情深的望著他。

“不留我嗎?”杜奴嬌一手抓住宋玉的手腕,往自己臉上貼。

——————哐當。

肖闞手裏端著的醒酒湯撒了一地,他氣洶洶的沖過來,“你對義叔做什麽!”

杜奴嬌受了驚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肖闞就大步沖過來,一把扣住杜奴嬌的手,把她從宋玉身上扯了下來。

肖闞手頭用力過猛,杜奴嬌蹌踉了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宋玉:“徑雲!”

肖闞:“滾!”

杜奴嬌看著橫眉立目的肖闞,不禁畏怕不已,提著衣擺就倉皇走了。

宋玉立馬清醒了不少,扶著柱子站了起來,朝肖闞吼道:“你做甚對她動粗!”

“她對義師你不敬!”肖闞正言厲色,眼裏都竄著火一般。

“她對我不敬尚且輪不到你這般動手,腹中有孕你知不知!”宋玉雖然醉了,該有的威嚴倒是一分不減。

對方這麽庇護杜奴嬌,肖闞簡直忍無可忍,“腹中胎兒可是義師的?義師心疼了是嗎?!”

這些日子積壓在心裏的疑慮終於說出口,換來了宋玉毫不留情的一耳光。

“於理,你對婦孺動手不為君子,於情,為師的事容不得你妄加駁論!”宋玉雙目赤紅瞪著對方。

肖闞火冒三丈,一手揪住宋玉的衣口,氣洶洶吼問:“義師既已答應我,不樂他人,她杜奴嬌算個什麽東西!她腹中胎兒又算什麽!”

“我宋玉何時答應過你!”宋玉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對自己動起手來,“你眼裏還有一絲尊節知禮否!”

“徑雲不知!”

肖闞心中一橫,把宋玉摁推到柱子上,牢牢把對方的兩腕摁在頭頂上方,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嘴唇銜住對方的嘴唇,不知輕重的撬開對方的齒門,掃蕩起對方尚存酒味的口腔。

宋玉渾身僵硬,不知是驚多還是怒多,眼前只看到肖闞緊閉的雙目,以及唇間的溫熱相磨。

這一次肖闞不留余地,不存理智的做著他寤寐求之的事。

可宋玉也不是凡夫俗子,盡管揣著酒力,沒幾下就把肖闞兩掌推開了。

肖闞往後蹌踉兩步撞到了桌子,嘴裏的甘甜尚未消匿,還有得一般回味無窮似的。

“肖徑雲!你可知你在幹什麽!”宋玉咬著嘴唇,惱羞成怒。

肖闞抿了抿下嘴唇,眼裏的欲望深不見底,似笑非笑道:“做什麽?當然是做徑雲最想做的事。”

這一回答無非是給宋玉當頭一棒,相比之前的理由,宋玉被這個答案整不會了。

“你!”宋玉氣得耳郭發紅,“你給我滾!”

“請義師恕罪,這件事我不打算聽從您的。”

肖闞又沖過來,一把攬住宋玉的腰,把宋玉整個人往柱子上抵,發了狂一樣啜吸著對方的下顎和耳郭,舌尖掃到耳輪上的那枚銀釘時,他一口裹住了半個宋玉的半個耳朵。

“松手,松手!”宋玉渾身又熱又抖,連什麽出手反抗都給忘的一幹二凈了,“肖闞!”

肖闞早已如醉如夢,根本聽不進去對方的斥罵,索性更加用力去撕吻對方的唇葉。

樓下人群的玩樂聲此起彼伏,宋玉心中萬般恐慌,狠狠的反咬了對方唇片一口,肖闞受痛才松嘴,宋玉立即用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將對方踢出去兩米遠。

宋玉瞪著被自己踢飛在地的肖闞,氣得發抖,“念與你義父的昔日之情,看在我們師侄一場,我不動手,你,你給我,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