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一枚銅錢

巡航導彈一樣的‘律’誰見過?

安娜握著兩枚銅錢,坐在救護車上,被重新拉回到了天市的醫院,這距離她離開畫室還不到一個小時。

經過了檢查的安娜,坐在醫院的病床上,這時她聽見了咳嗽聲,轉頭就望見臉色蒼白的高凡坐在她身邊。

“高,對不起。”安娜說。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高凡搖頭,“給我看看。”

說著,他從安娜手中接過那兩枚銅錢,一模一樣,安娜手中這枚,與從胡櫻手中拿來那枚二樣不差,所以這已經不是試探了,而是誅殺。

“哪個惡魔祭祀這麽有眼光,搶先開始消滅最具威脅的對手了呢……”高凡琢磨著。

在目前人類文明已經完全對惡魔開放的狀態下,那些惡魔祭祀群體們的行為模式,完全符合所謂的‘黑暗森林’法則,就是沒有聯盟,大家都想獨占人類文明結出的累累碩果,只要消滅全部對手,自己就能搶占最大的一份。

“雖然這味道和老子很像,但也不能完全肯定……”高凡琢磨著,“而且使用的是‘律’啊,看來老子在‘末日婚禮’上撈到了不少好處……”

惡魔能向人類文明中投入舊印和令咒,這都不稀奇,但是置入一件律,就需要大量時間和精力了,那難度和創造一個唯一性支柱幾乎等同,麋貓、活焰這樣已經把自身存在深涉人類文明之中的偉大存在,選擇誕生唯一支柱而不是律,顯然是因為唯一支柱作用更大。

但老子那個悶騷的個性,放個律進來,也不是沒可能。

和巡航導彈一樣的‘律’就幾乎沒法應對了。

當然,‘律’肯定不會無限制使用的,擁有過兩件‘律’的高凡深刻明白這一點,律是有使用限制的,對現世的幹涉越明顯就越是如此。

“挨了打沒道理不還手啊~”高凡興致勃勃的對安娜說,“我們需要反擊,看門人也缺打架的手段,這正好是個時機,我把‘世界’技巧獻祭給黑匣子吧~”

嗯?安娜訝然望向高凡。

“可你只剩下‘世界’技巧了。”安娜說。

高凡已經先後獻祭了‘催眠’、‘占蔔’、‘屍檢’和‘扭曲’,當然還有最關鍵的‘神秘學’,現在,他與神秘相關的技巧,只剩下‘世界’了。

“褪魅嘛。”高凡說,“反正我在那邊也不能使用神秘技巧。”

“高,那很痛苦吧?”安娜憐憫得望著高凡。

“非常痛苦,面對著自己的垃圾作品,每天都想死。”高凡嘆了口氣,沒了神秘技巧,他就只剩下不滿100的三大項和只會模仿的‘專注’了,他說:“但沒辦法,我得正視自己是就是個廢物的事實。”

“你不是廢物,你是我們所有人的‘慈父’。”安娜愛憐的撫摸著高凡消瘦的面龐。

……

從醫院離開後,安娜就坐上了從平市直達歐洲的K3國際列車,在戰爭前,這趟火車經過127個小時後,直達德國,戰爭後,國際秩序恢復,這趟列車也重新啟動了。

K3列車的票不太好買,但安娜有錢,她‘繼承’了高凡的全部遺產,所以買了黃牛票,第二天就坐上了這趟列車,這趟國際列車只有每周三發車,所以時間也是恰巧。

因為不敢再坐飛機,怕被那個‘律’襲擊,所以安娜只好坐火車,時間窗口很重要,異管局一旦發現是安娜拿走了《櫻白》,她就很難離開國內了,所以得想辦法盡快擺脫這個困境。

在有惡魔祭祀伺機偷襲的前提下,火車顯然比其他交通工具更安全,至少安娜可以隨時下車。

……

列車啟動後。

安娜就打開了自己的畫板,對著窗外的風景描描畫畫。

身邊的女性乘客瞧了幾眼安娜的畫板,很快就流露出驚嘆的神情,即便是不懂繪畫的行外人,也能夠看出安娜的水平極高,那些線條如同流水樣覆蓋畫板,一張又一張瞧起來栩栩如生的素描便出現在畫板上。

過了將近一天一夜,24個小時,安娜一直在畫,也未與隔壁女乘客交談,但隔壁女乘客卻忍不住了。

雖然沉默的安娜有種閑人免近的距離感,但她仍然好奇的問。

“……不好意思,但你為什麽只好那些隧道、山洞、湖泊和大山呢?”她忍不住好奇問,“為什麽不畫其他風景?”

雖說此刻正是1月份,隆冬時節,但車廂外仍然用很漂亮的風景,這趟列車從祖國大地一路向前,一天時間已經經過了東北和蒙古,那些皚皚的大雪和天水一色的景致,足夠壯觀,但卻沒有被安那記錄。

K3的高級包廂內只有兩個人,安娜原本想買下一整個包廂的,但國內對戰後對公民信息管理尤其嚴格,便是億萬富豪也沒什麽特殊待遇,所以也就只好與人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