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神奇的《貓》

在霍萊因和藝術顧問們眼前的這幅畫。

這幅被稱為‘地表最強’畫展的第一幅主題畫。

內容並非人類。

而是貓。

它有一身如同緞子般的黑色發毛。

它行走在一片燃燒的火焰之中。

黑色與紅色區格明顯,這讓貓的邊緣線條顯得極為銳利。

同樣的銳利體現在黑貓的眼神中,一個巧妙的紅點,映在它的雙眼中,不止向觀眾展示了在畫面之外,還有大量的火焰在燃燒,也把黑貓的攻擊性表達無遺。

雖然對一只貓用這個詞顯得很怪異,但在幾位觀眾眼中,這只貓是英勇的、是充滿戰鬥欲望的、是能夠毀滅一切敵人的。

從畫作布局來看,整張畫充滿了一種令人愉悅的廣闊感和超越感,似乎畫家只是截取了自己腦中世界的一角,並將其展現出來,這展示了高凡作為大師的空間視野。

而顏色,顏色才是讓霍萊因和他的藝術顧問們更加驚嘆的。

黑色和紅色是兩種相互沖突的顏色,但高凡找到了一種能夠將其巧妙結合的連接點,這讓那只黑貓似乎是行走在火焰中,融與火焰中,但自身的存在感也毫未降低,這意味著在黑與紅之外,高凡找到了第三種顏色,將二者包裹起來。

這一層顏色帶有透明的白色漸變,初看時甚至無法覺查,非得是仔細去端詳,才能看到它的痕跡,它的存在,讓整幅畫作顯得銳利又和諧,這層顏色如此奇妙,以對於一位藝術顧問想要親手去觸摸,尋找它究竟是否存在。

“一只貓。”

霍萊因輕嘆。

貓很少作為油畫家的主角。

它們雖然出現在油畫家的筆下,但大多藏在角落中,充當無足輕重的裝飾品。

有一些畫家雖把貓當作主角,但貓的形象充滿了人類自身對於貓的想像,而並非其原本姿態:

畢加索以貓作為過主角,但他筆下《嚎叫的貓》中的貓,是殘忍而暴力的,在畫作中貓正在啃食一只雀鳥。

瑞士畫家保羅·克利創作過《神聖之貓的山峰》,將貓描繪成了神,一座巨貓盤踞在聖山之上,淩駕於山下渺小的人類。

二十世紀的怪伽畫家萊昂諾爾·菲尼,則對貓充滿了病態的愛,她創作過一幅古怪的作品,把六只和人類差不多大小的貓,和五個小女孩一起擠在逼仄的三層櫥櫃上,充滿了令人難以理解的神秘喻意。

在霍萊因的認知中,高凡這幅作品,是少有的,以擬人姿態去描述貓的戰鬥性和高貴性的作品。

這時,伸手想要去觸摸這幅畫的藝術顧問,已經忽得清醒,意識到那很失禮,只有不懂藝術的門外漢,才會想要通過觸摸的方式,去體會畫中的表達,畢竟畫是用來看的。

“一幅令人著迷的傑作,同時也並不像是之前高的作品那樣‘嚇人’。”藝術顧問笑著回頭說。

這時,這名年齡已經超過六十歲,另外一個身份是阿爾弗來德藝術學院教授的藝術顧問,忽得注意到,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一些驚訝。

發生什麽事?

這名藝術顧客也有些驚訝。

“提姆教授,你的胡子?”霍萊因驚訝得說。

我的胡子……提姆教授摸向自己的胡子,他有一綹長長的胡須,雖然已經花白,但很整齊,現在他摸過去,只摸到了半截,剩下的半截,則如同雪花一樣散落在館長辦公室的大理石地板上。

“這是……怎麽回事?”所有人都驚訝得望向提姆教授,又望向勞倫斯,再猶豫著望向那幅《貓》。

理智上告訴所有人,這是不可能的。

但的確提姆教授是剛才欣賞這幅畫時,胡子被莫名力量所切割。

所以……是這幅畫……那不可能啊……這怎麽可能……

勞倫斯則同樣帶著疑惑望向這幅《貓》,他很清楚高凡之前的畫作,都帶有一些超越人類理智的特質,但這幅並沒有,至少在端詳它的時候,勞倫斯並沒有感受到恐懼,至於在噩夢中被一只黑貓玩弄了一夜這回事,在勞倫斯看來,也只是因為這幅畫過於傑出了。

但現在……提姆教授斷裂的胡子,似乎在說明,高凡的畫作,對於現實的幹涉,更可怕了?

……

“我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高凡在查爾斯河旁的別墅上,抱著上帝,問它。

現在,高凡耳邊在呢喃著這個世界的背景音。

與他剛剛接觸神秘時,所聽到的一樣,但內容上有所差異,在Bostno,在銀鑰匙的降臨之地,世界背景音宏大如交響樂,沒有雜音,仿佛宇宙深處有一隊莊嚴的管弦樂隊,把宏偉的節奏聲傳遞到他耳邊來。

這證明了銀鑰匙所在,其他偉大存在都會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