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巔峰之上

如果要歷數一下世界油畫拍賣史上的價格拍賣之最,那麽達芬奇肯定肯定能夠摘得魁首,2019年他的一幅作品《救世主》在佳士得拍出了4.5億美元的神價。

再數一下歷年世界油畫界拍賣的前幾位,你會看到梵高、莫奈、愛德華·蒙克、克利姆特、威廉·德·庫寧、傑克遜·波洛克、弗朗西斯·培根、畢加索、莫迪利阿尼、塞尚、高更等名字,而且與人們印象中不同,其實近代,也就是二十世紀的藝術家們,平均身價更高。

但上述藝術家的作品拍出天價時,無一例外,他們都已經離開人世。

一位當世藝術家的畫作,拍出近億美元的天價,也許對於新聞界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話題,但對於收藏家們,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1987年,當日本人揮舞著大把鈔票,以約4000萬美元的高價收購了梵高的《向日葵》時,與梵高同時代的十幾個畫家因此身價大漲,比如雷諾阿、塞尚、德加、畢加索、康定斯基、萊熱等等,比如雷諾阿的《煎餅磨坊的舞會》就在三年後拍出了7810萬美元的破紀錄價格。

所以,可以想像藝術市場的買家們,聽到高凡連續兩幅作品都拍出近億美元的高價時,他們會是怎樣一張不滿的面孔,這意味著全球藝術品市場,特別是油畫市場,再具體一點,惡魔派的畫作都將變得更加昂貴。

就連從未有作品流向市場安娜·阿瑪斯,也迅速獲得了每幅作品超過三千萬美元的身價。

究竟是誰在暗地裏推動高凡的身價?

這是不理智的。

也是瘋狂的。

受損的會是全球藝術品的買方市場。

但買家群體的不滿,卻阻攔不了接下來他們眼中的不理智與瘋狂。

4月16日。

面具組畫之一的《愛欲》,拍賣價格首破1億,成交價格為1億零7百萬美元。

至於《面具》組畫在佳士得春季大拍中的總收入,已經達到了2.79億。

這不禁讓佳士得四城夢幻聯動的大拍秀場中,香江地區的收入力壓其他三城。

新聞一旦發出,也引爆了整個社會輿論。

惡魔派創始人,24歲的高凡,以從天而降的姿態闖入福布斯藝術家收入排行榜前十。

無數新聞媒體把目光焦點再度對準了高凡。

像“24歲年輕畫家單幅作品接近1億美金”這種新聞,已經讓人見怪不怪,只有“擁有過億身家的年輕畫家高凡決定把50%的收入捐做慈善”這條新聞,才會引發更大範圍的輿論熱議。

“你發出去的?”看到這條新聞後,高凡問勞倫斯。

“當然不是。”勞倫斯說,“但我們和天美聯合成立的慈善基金,有心人想追查都能查得出來,大概有人想查你的稅務問題,結果查到了這個,順手也當新聞發出來了。”

嗯。高凡點頭,事實也就大抵如此吧。

“也不必擔心什麽,現在的你,已經不一樣了。”勞倫斯又說,“在波士頓時就不一樣了。”

不一樣,指的是高凡已經與其他當世油畫藝術家,立於兩個段位上,高凡做什麽、不做什麽,已經不會被拿來去比較其他畫家,他只能繼續超越自己,完成更宏偉的傳奇。

“已經2.79億了。”勞倫斯又說,“明天的《絕望》,如果拍到1.21億的話,你就必須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願賭服輸嘛。”高凡說,“但你知道買家都是誰麽?”

“有兩位匿名,另外一位是呂克·維利耶先生。”勞倫斯說。

這個名字喚醒了高凡的一些記憶。

似乎是齊格飛講過。

“哦,是九天使的代言人。”高凡低聲說,他想起來了。

“你說什麽?”勞倫斯沒聽清。

“沒什麽,這樣,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成功拍到《救贖》,就請代我發下邀約,我想和他見一面。”高凡說,“那肯定挺有趣的。”

“你打算和他聊什麽?”勞倫斯好奇得問。

“聊一聊……世界和平吧。”高凡說。

……

4月17日。

原本安排在18日壓軸出場的面具組畫之一《絕望》,改在17日進行拍賣。

因為涉及到高凡和佳士得的賭約,所以施俊安把18日閑置出來,作為賭約一旦真正踐行的時間窗口。

按照之前的經驗,《絕望》作為面具組畫中的自畫像,具有特殊意義,也因此必定身價更高,而《愛欲》的拍價已經破億,那麽《絕望》的成交價肯定會在1億之上,一旦超過1.21億,那麽又將啟動對面具組畫中的最終幅《救贖》的拍賣,所以,這一場,萬眾期待。

拍賣依舊由陳良靈主持,當她宣布面具組畫之《絕望》的起拍價為2600萬美元後的三分鐘內,拍賣價就被一位神秘嘉賓,直接擡到了5000萬,緊接著電話報價一個接一個,大屏幕上其他三城的嘉賓,似乎對於繁冗的拍賣流程感到厭煩,一連串天文數字交替閃現——大多數人只在硬盤內存容量上見過如此長的字符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