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剖學(第2/2頁)

有個教授打圓場,指著名單上的另外一個名字說:“辛未呢,這次要畫個一米七的大畫,她走得是抽象主義的路子,有點像曾梵志,很有靈性。”

“國內這些孩子都被市場帶歪了,什麽抽象主義,一流的價格、二流的技法,被市場捧出來的小醜。”呂國楹照例犀利點評。

“呂老,這話咱們自己人說說還成,如果傳出去……也不大好聽。”主任尷尬的笑笑。

呂國楹現在是天美的名譽校長,其一言一行代表著天美,這話傳出去,會打嘴仗的,畢竟,毀人名聲等於斷人財路,而斷人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

“嗯。”呂國楹翻了翻手上的名單,忽然問,“怎麽沒看到高凡。”

嗯?幾位教授彼此看看,呂國楹怎麽會知道高凡的名字?

繪畫系大三也就三十多個學生,四個教授自然全部認得,也認識這個‘天賦不錯但是不勤奮’的歪苗子。

“您認識高凡?”一個教授問。

“在百年展上見過,那小子基本功不行,但天賦很好,這次……沒報名?”呂國楹問。

“對,他沒報名。”主任回答。

“替他報上。”呂國楹說。

“這……”主任想了想,報就報唄,頂多交不上作品。

“名字就寫《無題》吧,先寫上。”呂國楹說。

呂國楹和高凡大概有親戚?這麽照顧?幾個教授心中嘀咕。

主任有心想勸,但和呂國楹交情還不到那個地步,貿然開口也不禮貌,高凡實在是塊扶不上墻的爛泥,到時候頂多丟呂老爺子的臉,反正呂老爺子臉大,不差這點臉皮。

這麽一想,也就釋然。

“對了,您孫女呂雉入學的事,我這已經辦妥了,到時候直接去雕塑系上課就行。”主任忽然說。

其他幾個教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呂國楹老爺子的孫女,學的竟然是雕塑?

老外雖然不講什麽衣缽傳承,但放著這麽一位大師國寶,不跟著學,反倒學什麽雕塑,就很古怪。

“不用管她,讓她吃幾天苦,然後乖乖回英國去,她爸媽就是派她來監視我的。”呂國楹沒好氣得說。

那您這老爺子得多不讓人放心啊……幾位教授心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