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使團抵京,如晝

手腳無力, 但是全身卻暖烘烘的,不似之前冰冷刺骨,舒適地讓人眼皮發沉。

沈奕依舊維持著這個姿勢, 看著秦溯, 視線慢慢描摹著對方的眉眼。

或許是沈奕看得有些認真, 驚動了正在運功的秦溯, 微微睜開眼, 便對上了沈奕的視線。

四目相接,兩人又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皆是有些羞意, 秦溯稍稍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沈奕微低下頭,不敢再看。

“安平,你……感覺暖些了嗎?”

剛才沈奕還在昏迷中,秦溯感覺還好些,但是現在沈奕一醒來,看著自己,自己便頓時感覺坐立不安起來, 若不是懷中還有沈奕, 她估計已經站起來在屋裏踱步轉圈了。

“子尋這是……”沈奕臉紅得滴血, 雖然心中猜測這可能是因自己的病情有關, 但是無奈二人現在實在過於親密,她實是無法不多想。

“花溪說,安平這是寒氣入體, 需得以人為爐, 運功為安平驅寒,眼下見安平這便醒來, 想來是有些用處的。”

秦溯感覺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只得硬著頭皮,跟沈奕解釋完,“我且再去問問,花溪的針可曾取來了。”

“好。”

沈奕聽秦溯這樣說,扶著秦溯的胳膊,想要起身,但是身上卻仍是無力,支撐著的手一軟,整個人落進了秦溯的懷中。

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秦溯的臉色頓時也紅成晚霞,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看沈奕手足無措地想要起身,秦溯才反應過來,忙扶住沈奕的胳膊,讓她暫時靠在自己懷中,“安平莫要逞強,且先等等。”

就這般躺在秦溯的懷中,沈奕拉著秦溯的中衣下擺,緊抿著唇,臉紅成蝦子,如何不敢再動。

“咦?是沈小姐醒了嗎?”

就在一道屏風之隔的外間,花溪也是個耳朵靈的,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聽,開口詢問。

花溪的話暫時緩解了兩個人臉上的熱意,秦溯從旁邊扯過被子來,蓋在兩人的身上,只露出腦袋來。

“花溪,過來。”

秦溯朗聲,將外間的花溪叫進來,正好沈奕剛醒,讓花溪好好把把脈。

“好嘞!來了。”

外間的花溪應聲極快,繞過屏風就走了進來,看著二人這副模樣,不由偷笑,“呀,殿下還舍不得放開人家沈小姐呢?”

“……你嘴長臉上太-安穩了是嗎?”

秦溯臉更似火燒,冷冷地看著花溪,這還不是她交代的嗎?

“我說錯話了,我說錯話了,”花溪笑著,坐到床邊,看著斂著眸子,始終不敢擡眼的沈奕,“沈小姐,且伸伸手吧?”

秦溯知道沈奕的手還無力,用手托著沈奕的手腕從被子裏伸出來。

“殿下,你需得扶著沈小姐躺下才是,這般懸著手腕,叫我如何診脈?”花溪從旁邊一邊擺弄著藥箱,一遍煞有介事地跟秦溯交代。

花溪說得也有道理,秦溯靠在床頭,讓沈奕躺下,“這樣總行了?”

“行了行了。”

花溪連忙應著,伸手給沈奕診脈。

沈奕不敢去看秦溯,只得看向花溪,這才看見花溪這一身過於清涼的衣裳,她以前倒還未見過,頗有些新奇,“花神醫怎穿得如此單薄?”

“青樓中,倒也沒有穿著棉襖接客的。”

花溪倒是毫不在意,沖沈奕眨眨眼。

沈奕倒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花溪的意思。

等花溪收回手,沈奕才擡頭看了一眼秦溯,“花神醫怎會……”

“怎會流落青樓?這確實該問殿下了,殿下好狠的心,這……”

花溪接上沈奕沒好意思說出的話,一邊捂著眼,一邊指著秦溯就又要開始瞎編。

“你可以回來。”

不給花溪瞎編的機會,秦溯把沈奕的手拿回被子裏,一句話堵死了花溪。

聲音戛然而止,花溪放下手笑了笑,“這……倒也不必,倒也不必。”

“安平身體如何?”

秦溯不再跟花溪計較這個,問起花溪正事,不過看花溪這吊兒郎當還有心情開玩笑的樣子,估計沒什麽大礙。

“沈小姐身體並無大礙,繼續服藥便可,只是……

沈小姐似乎有一事郁結於心,此為心病啊,自古心病最難醫,雖無實症,但卻令人日漸憔悴,日子久了,亦有性命之憂,只是不知沈小姐何事郁結?需得早日開解為好。”

說起病症,花溪倒是比剛才正經多了。

秦溯也同樣看向沈奕,“安平,你有何心結,且說與我聽聽,總有解決之法。”

沈奕為難地看著秦溯,微咬下唇,又斂下眸子。

花溪倒是旁觀者清,啪嘰把藥箱一扣,“殿下,這女兒家的心思你有什麽解決之法?沈小姐是心結,殿下這沒心沒肺的,問了又有何用?”

“你……”秦溯看著花溪,“那你有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