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施恩試探,謀劃

剛從盛京樓出來, 現在再回去也有些奇怪了,三人幹脆去了旁邊的茶樓。

“若是二位可救家母,在下願當牛做馬, 以報大恩!”

茶樓包廂中, 衛子康直接給秦溯和沈奕二人跪下, 言辭懇切, 神情悲戚, 看來當真是走投無路了。

沈奕心軟,剛要去扶, 卻被秦溯攔住, “衛公子不必行此大禮,先起來說話。”

秦溯等衛子康站起來,才開口道,“只是我尚有一事好奇,衛公子可認識今年會元?聽說是與衛公子同名同姓之人。”

衛子康明顯臉色僵硬了一瞬,遲疑地點點頭,“略有耳聞。”

“此事當真是巧。”秦溯不再多問,“可否請問, 令尊所患何疾?”

秦溯不再追問, 似乎讓衛子康松了口氣, “家父早逝, 家母前些年間,為拉扯我與幼弟二人,晝夜做工, 白日裏去做些重活, 夜裏又為人縫補漿洗衣裳,身體操勞過度, 前年大雪,累倒再路旁,一時寒氣入體,病如山倒,便目不能視,口不能言,且不良於行,只能纏綿病榻,請遍醫師,皆是於事無補……”

衛子康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抹眼淚,到傷心處,倒也顧不上面子裏子了。

秦溯皺眉聽著,這種情況在前世,自己見過不少,大雍表面上看上去富足安樂,但是總還是有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更不用說這些年大雍其實一直都是在走下坡路,百姓便是首當其沖,日子越來越難過起來。

秦溯看了一眼沈奕,沈奕已是眼底微紅,她心腸更軟,更聽不得這些。

看來之前所想的法子需要改改,秦溯有了新的打算,先於沈奕開口。

“也罷,此事既然被我等知道了,定然不能袖手旁觀,稍後我且派人去你府上,先治病要緊。”

秦溯斂下眼眸,宮裏奢靡無度,勾心鬥角,圍著那一個皇位打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而皇宮外,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平民百姓,衣食無著,這種情況,該改改了。

“跪謝小姐大恩!”

沒想到秦溯等人並未提要求,便同意給自己母親治病,衛子康再次跪下,以謝大恩。

“快些起來吧,”沈奕就看不得這種場面,側身拿帕子輕拭眼角。

秦溯左右看看兩人,“衛子康,你可知我二人是何人?”

衛子康稍稍猶豫,看著秦溯,“沈小姐是丞相府嫡小姐,此事在下知曉,至於您,在下不敢妄加猜測。”

“那就是猜到了?”秦溯點點頭,“衛子康,本宮問你,若是為了你母親,本宮若讓你做些喪盡天良,不忠不仁不義之事,你可願意?”

秦溯的自稱,算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衛子康心中一驚,“草民見過長公主殿下!”

“回答本宮的問題。”

秦溯只喝著茶,語氣淡然。

一邊是生母,一邊是大逆不道,衛子康不敢亂說,額頭沁出汗來。

“如此緊張作甚?只說願不願便是。”

秦溯絲毫沒揭過這個話題的意思,沈奕都有些看不下去,輕輕拉了拉秦溯的袖子,卻只被秦溯握住了手,只能作罷。

“草民……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衛子康說完,頭磕在地上,半晌沒了動靜。

秦溯心中的石頭,當得一下落了地,種種猜測總算是有了結果。

“先治病救人要緊。”

秦溯沒再說什麽,讓門外候著的丞相府家丁拿著自己的信物去兵營中找綠煙,安排衛子康母子的事宜。

等衛子康與那家丁一同離開後,沈奕才有些不解地詢問秦溯。

“子尋,你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我只是想試試此人的底線,既要用人,便得心中有數。”

秦溯原因只說了一半,她還想猜猜前世之事,背後究竟是如何,“安平,你尋個機會,替我了解一下太學外院那個會元衛子康是什麽人。”

“你這是何意?”

沈奕總覺得秦溯在做些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奇怪,這行事風格倒是和二皇子有些相似。

秦溯只是笑笑,“我有一事需要確定,待此事了,必當相告,只是目前我也不確定,不好說。”

沈奕相信秦溯,見她保證,便應承下來。

“那安平你先回去吧,我便回兵營了,若有消息,遣人拿著這個去兵營找我便是。”

秦溯褪下腕間的一銀鐲,她剛才僅帶的信物交給衛子康了,身上隨身物品也只剩這個,總不能把匕首給沈奕當作信物。

沈奕接過鐲子,只見鐲子樣式簡單,實心鐲子,不寬不窄,上書“長命百歲”的字樣,裏側一行小字,已經看不大清了,只能見到子尋二字的字樣,一看便是家中長輩贈予。

“這不合適吧?”

沈奕有些猶豫,以秦溯的身份,若是長輩贈予,那這鐲子定然有非同一般的意義,怎可隨意拿來當作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