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負責(第2/2頁)

溫年:“…………”

沈寒:“…………”

下一秒,沈寒的腦袋就被溫年蒙在了被子裏。

又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等沈寒再從被子裏鉆出來,頭發已經亂成了雞窩,余光一瞥,看到了那抹橙色,忙轉移話題:“你有沒有覺得這月季越長越好了?移到土裏說不定都能長出藤來。”

溫年偏頭看去。

爬藤月季不像一般的月季,雖然也都是扡插或壓條讓它生長,但花瓶這幾朵折的不是主枝,想養起來,怕是有點難。

但…也不是不能試。

“過兩天我去花店問問吧。”溫年說。

晚上睡覺前,溫年想了想,把鴨舌帽放到了那件寫著“齊雲”的校服邊上。

躺在床上,又忽然點開了附中一位老師的朋友圈。

當初他放在階梯教室的那盆花,最初就是由老師關照的。

老師年紀有些大,但總愛自己動手養些花草,朋友圈姹紫嫣紅一片。

他還記得去放花的那天,被逮著念了好一通,老師說他選的花不對,夏天難養活,用上課抽學生背書的語氣問他買花前做了什麽功課。

他哪說的出來,就是路過的時候,忽然見到了,就忽然買了,連放花的地點都是臨時挑的。

老師敲了敲他的腦袋,說:“年輕人就是不知道負責。”

他乖乖捧著花聽訓,聽著老師說著“負責”的道理,腦海裏卻蹦出了沈淮景的身影……莫名有點想拉沈淮景也過來聽訓的沖動,也不知道為什麽。

說著難養活,老師卻把它養到了初冬,雖然沒等到第二年的春天。

他送去的那盆月季只養到了初冬,但自那月季之後,階梯教室的窗台就再沒空過了。

老師最新一條朋友圈恰好就是階梯教室的一景。

一年又一年,窗台的花只多不少。

他認不太全照片裏的都是什麽品種,它們沒有記憶中那滿墻月季那麽吸睛,但各自生機。

溫年擡手,在老師那條最新的朋友圈下敲下幾個字。

【等做好功課,給老師帶兩盆夏天好養活的花回去。】

幾分鐘後,溫年收到老師的回復。

【只要不是月季,一切好說。】

溫年笑了,撥了撥床頭月季的花枝。

記得的人,好像從來不只他一個。

短暫假期過後,一切又按部就班,選曲,練習,彩排,錄制,二、三次組合舞台又掀起新一輪的熱浪,熱搜輪番鬧了兩天才消停下來。

從30到15人,別墅房間空了大半,但好像又沒哪裏不一樣,淘汰的選手時不時就回來轉轉,就連網友都習慣了前腳剛在舞台版鞠躬說感謝這段時間支持的選手,下一秒又謎一樣地出現在生活版。

吳光剛開始還擔心淘汰了個寂寞,可只升不降的收視率告訴他就隨他們造。

甚至有一種言論廣為流傳:你們當吳導是管不住二夏那些淘汰選手嗎?不是!你們也太小看他了,吳導這一手算盤打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身二夏路人盤就好,現在把選手淘汰了又沒完全淘汰,又穩住了各家粉絲盤,果然是鐵腕手段。

吳光抽著煙,看著那“鐵腕手段”,久久沉默。

過譽了……這還真他媽是因為管不住。

有時候深夜時分,他也會坐在剪輯室裏,跟剪輯導演抱頭沉思——該怎麽把這群已經淘汰的鏡頭剪少一些。

別的節目淘汰選手重回舞台,無論是踢館還是見證成團,往往都是一大淚點,可二夏顯然走偏了道。

他剛一提出“踢館”想法,還沒淘汰的選手鼓掌鼓成了海豹,哈哈哈笑完之後說“還有這種好事”,已經淘汰的選手頭搖得像是踩到了電門,不落其後地振臂高呼“要是把我們重新推上去,那我們就加油!把節目組幹倒閉!!”

吳光:“……”

真是上輩子造孽了。

成團還遙遙無期,他已經開始擔心成團那天這群祖宗群魔亂舞的情形了。

在沈寒說要不要把月季移到土裏的第二天,排練的間隙,溫年便去了一趟電視台附近的花店。

老板是個中年男子,看了月季照片說怕是有些難,想養出新花可能性不大,溫年還是買了花盆、泥土和營養液回來。

他沒想讓它開出新花,就想著多養一天是一天。

還聽從老板的建議,買了盆據說挺好養的小木槿,下次見到老師的時候,說不定能帶一盆回去。

溫年把它們一起放在陽台,用幾塊木板隔了個小空間出來,不至於暴曬,小木槿喜陽,開得挺好,月季養得也挺精神。

兩個小花盆就這樣,和對面那墻月季遙遙相映。

那年沒負的“責”,這次負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