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3章 傷疤

都扒了?

這三個字傳出,卻是令到堂下百姓一愣,旋即有婦人羞紅了臉。

雖然女人都是紛紛伸手捂住臉,但一些大膽的女人卻是瞪起眼睛透過指縫打量著丁呂,期待著褲子被扒光的一幕。

只是她們很快發現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期待中的一幕並沒有出現,誰都沒有去扒丁呂的褲子。

“你們做啥?”

蔣建元和嚴寬面對突然如虎狼般撲過來的衙差,當即大喝一聲道。他們的出身不凡,哪怕到公堂都是大搖大擺的,何曾有過這等待遇。

滋……

顯得混亂的公堂上,卻是傳來一個布料被扯破的聲音。皂班衙差正是群龍無首之時,對於上面交待下來的政治任務,都是打著雞血般去完成。

衙差的配合很是默契,一人利落地進行鎖喉,另一個衙差將衣服扒下。

盡管蔣建元和嚴寬都選擇抗爭,但仿佛在眨眼間,他們二人的上衣都被撕掉了。

咦?

堂下很多百姓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這二個惡少白皙的身體上,毅然都有著一個清晰的傷疤。雖然位置都不相同,但明顯皆是利器所傷。

在看到這個情況後,一個可怕的想法便一閃而過。敢情不僅是丁呂參與這件事,蔣建元和嚴寬都參與其中,三位惡少都是罪大惡極之人。

當然,這僅僅是他們一廂情願的猜測,其中的緣由恐怕只有坐在公堂之上的林雷公才知曉。

“林知府,你這是何意?”蔣建元和嚴寬被扯掉上衣,二人都感到顏面盡失,當即對著堂上的林晧然進行質問道。

堂下的百姓同樣好奇地望向林晧然,並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什麽藥,為何他會突然下令扒光蔣建元和嚴寬,為何這二人身上都有一道刀疤傷痕。

林晧然一改剛剛的溫和形象,先是冷哼一聲,然後玩著手中的紙扇淡淡地說道:“因為這一把紙扇!假若丁呂所言不虛,你們二人的嫌疑最大,落下扇子實質是故意栽贓於丁呂。”

原來如此!

堂下百姓聽到林晧然的解釋後,亦是紛紛恍然大悟。敢情林大人不僅要調查丁呂,連同這兩大惡少都不放過,所以才有了扒衣服的一幕。

“林知府,你這分明是含血噴人!我二人跟丁呂是臭味相投的好兄弟,怎麽可能會栽贓丁呂呢?”蔣建元顯得中氣十足地說道。

林晧然卻是有備而來,他在這段時間不僅空候著雷州城方面的取證,在暗地裏其實做了不少事情,拿著幾份印有著手印的供詞道:“蔣建元,去年十二月十九日,你跟丁呂在醉香樓爭風吃醋,次日在天風酒樓揚言要給丁呂一點教訓,這裏有著掌櫃和幾位食客的證詞,你還想要狡辯嗎?”

蔣建元聽到這話,如同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到了這一刻,他知道請來公堂作證是假,實質是這位知府大人要調查於他。

“敢問知府大人,那我呢?我跟丁呂雖不是情同手足,但相交甚深,總不至於無緣無故栽贓於他吧?”嚴寬的主動站出來施禮,眼睛無畏無懼地望著林晧然道。

林晧然翻閱著桌面上的一堆供狀,最後卻是丟在一邊,迎著他的目光道:“嚴寬,本府的調查並不能面面俱到,雖然沒能查出你跟丁呂曾有舊怨,但亦不能完全排除你的嫌疑!”

蔣建元出身於侯門,故而更顯傲氣,卻又是不憤地說道:“林知府,我跟丁呂有舊怨又如何?你竟敢如此審問於我,當真以為我平西侯府好欺負不成?”

在廣東地區,並沒有王府,故而平西侯府更顯尊貴。特別是蔣傅屢立戰功,頗得聖上恩龐,身居著兩廣總兵的高位。

“本府是依聖意而特辦此案,敢問你平西候府的人卻是查不得?你蔣建元跟案情有關還問不得?”林晧然卻沒有退縮,而是針鋒相對地說道。

平西侯府是勛貴不假,但現今並沒有擁有過多的實權。特別是前幾年蔣傅去世後,兩廣總兵的位置已經讓予他們,現在新任的平西侯蔣佑遠沒成氣候。

憑著林晧然現在的地位,加上一個專管勛貴的未來嶽父,根本不用將平西侯府放在眼裏,自然不需要忌憚這個平西侯府的小字輩。

這……

蔣建元終究還是太嫩了,哪是林晧然這種善於借勢的官場油子的對手。面對著林晧然的咄咄逼人,他卻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跟他先前遇到的情況完全不同。

早前他是盛氣淩人慣了,一來是他平西侯府是廣東最頂級的宗親,二來他爺爺的余猶存幾分。但眼前這個人,不要說是拂他面子了,哪怕是他平西侯府亦可能不放在眼裏。

“林知府,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太過於咄咄逼人,我明明沒有罪,你竟然當堂扒光我的衣服,這實在是……太氣人了!”蔣建元放緩口氣,卻是出言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