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清醒、不對,本來就不算是傷。(第2/4頁)

顧闕:“……”

“丞相、姑娘。”春露在門外輕喚。

藤條來了。

顧闕驀地醒神,旖旎掃得一幹二凈,無奈的看著她:“莫要鬧了,我給你新玩意玩?”

顏珞開門取藤條,不為所動。

看見細長的玩意,顧闕心口一跳,“我給你拿雪糕吃。”

顏珞笑了,得意地笑了,注視著她的眸子,笑得歡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顏珞常笑,笑意不同,冷笑、玩味地笑、嘲諷,今日這般,卻是少見。

顧闕也笑了,顏珞不解:“你笑什麽?”

“你笑,我就想笑。你那麽愛笑,可我知曉你的笑都不是真心的。”顧闕望著她,心中有股奇異的感覺,她在為生活瑣事而笑。

正常人是無法理解顧闕此時的感覺,顏珞看似文弱溫柔,可每回待人都會給視覺上的壓迫感。

壓迫感來自她身上‘位高權重’的氣質,這樣的人站在高山之上,與明月比肩,突然有一日,她為了山下的塵埃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高山與塵埃,雲泥之別,帶來心靈上的震撼。

顏珞握著藤條,睨她一眼:“不要試圖哄騙我。”

顧闕認真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顏珞回她‘你說給鬼聽鬼都不信’的眼神,接著,甩了甩藤條,眼神挑釁她,快趴下。

顧闕:“……”不給她報仇的機會,今晚別想安穩。

顧闕瞅了瞅顏珞手中的藤條,伸出三個手指頭,“我就打了你三下,準你報仇的機會,多一下,晚上收拾你。”

顏珞險些炸毛了,“你如今是階下囚,你有討價還價資格嗎?”

“快、脫衣裳、趴下……”

****

陳屏醉了,回家後少不得母親嘮叨一番。馬車一路顛簸,下車後,倚在墻邊都吐了出來。

吐了幹凈後,整個人反而醒了過來,只雙腿發軟而已。

母親嘮叨,“你是女兒家,拋頭露面已是不得了的事情,怎地還與人喝酒了,哪家大人?”

陳屏換了一身幹凈的衣裳,捧著醒酒茶喝,說起醉酒的事情也不覺得丟人,反而是與母親興致滿滿地說起鎮國公家的二姑娘。

後宅婦人不知顧闕,卻知大詩人顧言。提起鎮國公府,她就問:“是不是大詩人那個府上。”

“對,大詩人的妹妹顧二姑娘,她與她的兄長長得極為相似,性子也好,溫順恭良,是個不錯的。”陳屏唇角微翹,告訴母親:“我與她很合談,你可曉得她懂得可多了,還有許多新鮮的種子。那間水果鋪子,就是她開的。您說那麽小的姑娘,不出門,還能將生意做得那麽好,您說,是不是很強。”

“小姑娘家做生意?”陳母皺眉,想起自己的女兒入朝與男人們爭來爭去,眉眼稍稍舒展,依舊說道:“你少於她來往。”

陳屏冷了臉色,緩緩道:“母親覺得她丟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母改口道。

陳屏只道她:“開鋪子養活自己,總比讓人養活得好。母親不覺得自己仰人鼻息,才是丟人嗎?”

“你……”陳母氣得仰倒,手指著自己的女兒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說道:“隨你。”

言罷,匆匆走了。

陳屏心情很好,喝過茶後神思清爽,走到窗下,推開窗看向空中,夕陽落在眼前,視覺美感讓人很舒服。

同樣在看夕陽的春露打了哈欠,轉頭朝屋門看了一眼,一旁的聽瀾在納鞋,吱吱天天走路,腿腳功夫又費鞋,腳底常常磨穿,她想著外間買的鞋子不厚實,自己得空就做了兩雙。

春露問聽瀾:“你說怎麽沒動靜了?”

聽瀾擡首,也朝屋門看了一眼,道:“沒動靜指不定就是好事,你別看丞相那麽兇,就是覺得自己面子過不去,想找回面子呢。”

春露不認同,道:“丞相啊,心裏是有姑娘的,不然怎麽會吃醋呢。”

人要先喜歡,才會吃醋。

聽瀾笑了,“你說,姑娘會挨打嗎?”

春露點頭:“肯定會,你晚上伺候姑娘的時候就會看到的。”

兩人各司其職,春露伺候顏相,聽瀾跟著顧闕。顧闕的身子,聽瀾知曉。

聽瀾卻說道:“姑娘更衣都是自己來,不需我幫忙。”

看不到的。

春露噗嗤笑了,“那就好了,她們自己心裏清楚。我們老夫人說了,日子是要自己過出來的,就像是鞋子,自己穿了才知合不合腳,旁人說的都不算。我們覺得不好,她們樂在其中就行了。”

“也是,我瞧著姑娘不在的時候,顏相雖說忙忙碌碌,看我們也常說,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她像是失了魂一般,失落得很。”聽瀾嘆氣,不知怎地,吱吱不在的時候,自己也會覺得寂寞。

或許習慣吱吱跟著自己,陡然不見了,覺得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