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遺詔、親一親就不頭疼了。(第2/4頁)

顏珞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天天銀子,你是有多窮?”

“丞相,我算了算,照您這個速度,我得再攢二十年才能買一間小屋子。”吱吱也很委屈,京城的房價太高了,高得自己壓根買不起。

但是總得有落腳的地方,所以要快些攢錢。

顏珞嘆氣,“我要被你氣死,你怎麽那麽蠢呢。我同你說,你如果成親,去問你師父要聘禮,再問師姐們要份子錢,聽瀾處肯定還有嫁妝。到時候湊在一起賣了,不就可以買宅子了。”

“真的嗎?”吱吱糊塗了,還可以這樣做?

顏珞擺擺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得明白,聽瀾會不會跟你?她可是有娘老子的,小心亂棍打斷你的腿。”

吱吱抖了抖。

孫氏罵道:“又帶壞孩子,趕緊辦你的事,快將屋子還我。”

顏珞這才慢吞吞地進屋,關上門,麻袋動了動,她走過去,將麻袋解開。

麻袋裏的人掙了出來,顏珞定睛看著他掙紮,一直未曾出聲。

須臾後,陸堂掙紮出來,他的面色很白,幾乎可以看見肌膚下的血管,這是多年不見陽光的緣故。

陸堂著一身灰布道袍,他已過五十歲了,不再年輕,下顎沒有胡須,看人的眼睛帶著陰鷙。

他問顏珞:“為何綁我?”

“趙詮死了。”顏珞開門見山。

陸堂擰眉,笑道:“我第一回聽到顏珞的名字時候,是在多年前,顏家三爺提議用他女兒的命換回殿下的命時。”

顏珞深吸一口氣,道:“原來你也知曉。”

“真正的顏珞活不過八歲,她的肺腑都已經壞了,顏三鋌而走險,我暗地裏幫襯,不然殿下怎會逃出生天。文帝陛下有旨,不準先帝殺我,我才苟且至今。”

顏珞問他:“你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陸堂微嘆,“正因為我什麽都沒有做,才釀成大禍。”

顏珞不明。

他繼續說道:“陛下酒醉,那名宮娥伺候,倘若我做些什麽,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了。然而,陛下要寵幸宮娥是天經地義之事,是皇後娘娘自己想不明白,害了自己也害了小皇子。她是皇後,怎可妒呢。”

在這世道,女子善妒,便是大忌,她還是皇後呢。

陸堂愧疚,“皇後死後,陛下一病不起,如何不是愛呢?他未曾怪我,當聽到你的死訊後,更是愧疚。他與先帝談話,命我守著帝陵,我活了,才有殿下的今日,單單一個顏三人如何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如何將你帶出去。並非我邀功,而是希望殿下早日收手。大魏江山是文帝陛下的心血。”

“陸內官,他的心血與我並無關系,我的命是我父親用女兒的命換來的。你說的在理,是阿娘的錯,世道於我不公,我便毀了世道。我不會對世道低頭,我既然無法掌握,唯有毀之。”顏珞神色陰狠,道:“你也活夠了。”

許久,陸堂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釋然道:“我等了殿下許多年,我想勸殿下早日放下。”

顏珞道:“我若放下,必是大魏滅國之時。”

陸堂擡眸,滿目滄桑,道:“殿下,我這裏有一樣東西,您會喜歡的,請您派人隨我去取,但願這樣東西可以讓殿下放下恩怨,做一明君。”

“我從未想過做皇帝。”顏珞嗤笑,她若想,豈會有如今的皇帝。

陸堂看著當初活蹦亂跳的公主出落成眼前動人的模樣,心下酸澀,道:“皇後娘娘會心疼您的。”

顏珞否決:“她若心疼我,便不會丟下我不管不顧。”

“殿下,您為何要否決呢?”陸堂不知公主為何變成今日殘酷的模樣,她似從地獄來,將所有人都推入地獄,與她一起沉淪。

而顏珞不願與他多說,轉身走出去,喚道:“吱吱。”

吱吱從角落裏躥出來,忙擦了擦嘴邊的紅薯皮,“丞相。”

顏珞道:“大買賣。”

吱吱眼前一亮,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好。”

陸堂從屋裏走出來,首度見到陽光覺得一陣暈眩,靠著門框緩了緩,吱吱上前揪著他就要走。

“吱吱。”孫氏忽而喊了一聲,道:“尊重些。”

她認識陸堂,當年宮裏也曾共事。大火後,中宮所有人都被抓了起來,是陸堂悄悄放她出宮。

救命恩情,她記得。

她看向顏珞,張了張唇角,欲言又止,顏珞自己走了。

孫氏松了口氣,走到陸堂面前,“你可還好?”

陸堂睜不開眼,聞聲不知是何人,但聽語氣也知是故人,孫氏扶著他回屋,“我們說說話。”

顧闕趴在床上無精打采,屋裏屋外都什麽人,不大熱鬧,屋裏就一個炭盆,她有些冷,在床上貼了好多個暖寶寶。

這才覺得好受多了。

剛貼完,顏珞就回來了,她將被子裹住,凝著顏珞:“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