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開、既然這麽惦記著,回去睡啊。

顧闕聽到傳話後,心裏松了口氣。

冷面離開後,屋內就她一人,窗外景色好,鳥兒在廊下徘徊,嘰嘰喳喳。

聽瀾走來了進來,將明日要穿的衣裳都備好了,見世子垂首不語,“您怎麽?”

“顏相說她今夜在書房睡。聽瀾,她出去一趟回來就分開睡,是不是發生了什麽?”顧闕看著徘徊的鳥兒,心虛極了。

今日陛下突然到來,顏相就做了這個決定,顯然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或許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您想多了。”聽瀾沒有多想,顏相本就不是尋常人,陛下都得敬她三分,哪裏有時候日日玩樂。

顧闕想不透,聽瀾又勸了幾句,說科考在即,該收收心多看些書。

顧闕心裏慌,張張嘴巴,又閉上了,道:“你問顏相晚上想吃什麽,我便不過去了。”

顏珞讓人傳話,估摸著是想避開自己,自己也不好再湊上前。

雖說才成親三日,可她覺得自己日子過得驚心動魄,從前為了生計也沒有這麽緊張過。

聽瀾退下後,婢女進來點燈,在微弱的燭火中,顧闕神色肅然,婢女不敢多說話,燈亮後就退了出去。

顧闕先是習慣性放空自己,腦子裏一片空白,慢慢地舒緩自己,在這裏生活,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和顏珞朝夕相處,像極了過山車,讓人一口氣都不敢隨意喘。

今夜得了空閑,心裏反而覺得不對勁。

晚飯簡單吃了兩口,聽瀾取了些書送進來,她看了兩眼,心思不在書上,索性不去看了。

顧闕腦子清明,意識到突然的變故必然是與陛下有關系。

難不成自己的身份暴露?

顧闕承認自己蠢了些,換了一個地方生活智商也沒有因此提高,許多事情都不看不懂,裏面的彎彎繞繞太多。她作為一個現代人,習慣以自我為中心,不願交流。

想到這裏,心口壓著一塊石頭。顧闕翻開一頁書,看著密密麻麻的字體,頭腦發疼,翻開又放了回去。

暮色四合,夜色漸深,外間一片寂靜。

聽瀾提著燈籠走了進來,到門口的時候小婢女接過燈籠,她則跨過門檻見世子。

“顏相用過晚飯了,回來後也沒有見客。到了要一盞甜牛奶,我讓人送過去了。”

顏珞嗜甜,甚至超過了尋常人接受的程度。

顧闕聞言後心情稍微好了些,問聽瀾:“她睡下了嗎?”

“沒有,奴婢來的時候,燈還亮著,冷面在外面守著。”

“好,明日我要出府,你讓門房準備好馬車,我要歇下了。”顧闕幹脆不看書了,看什麽書,到時候再找那人下單不就好了。

腦子裏成了一團漿糊,攪都攪不開。

好在她在這裏是男生,可以自由出入的。

顧闕先歇下的,顏珞坐在案牘後久久未動,那套杯盞被放在了書架上,用過一回,就不幹凈了。

新房處來人說世子睡下了,顏珞才起身往裏屋走去。書房是套屋,裏面是一間小小的臥房,就算住在這裏也很方便。

冷面鋪床,言道:“您怎地在這裏睡了?”

“習慣一人。”顏珞淡淡道。

“是嗎?顧世子對您不好?這裏沒有手爐,您晚上睡覺要挨凍的。”冷面說了聲,看著丞相坐在一側的凳子上,不解道:“好端端地您分開做甚?你二人都是女子,她占不了您的便宜,您也占不了她的便宜,作何分開?”

都是女孩子,有必要分開嗎?

顏珞坐姿端莊,裙擺逶迤落地,裙擺上的金絲銀線被燭火照得波光粼粼,她沒有回答冷面的話。

冷面將被子鋪好,順勢摸了摸被下,道:“好冰,世子差不多睡下了,您去睡,被窩都是熱的,多好。”

顏珞沉默,依靠著憑幾出神,腦海裏不斷湧現女帝的話。

“丞相……”冷面提高聲音,灼灼地望著她:“您可要回去?”

“不必了,我一人睡。”顏珞起身,走到床前掀開被子就要躺下。

冷面勸說不動,只好默默退出去,走到門口,聽瀾來了。

“丞相睡了嗎?”聽瀾提著燈籠,春夜的風還是有些涼的。

冷面指了指裏面:“剛睡。”

“那你將這個給顏相。”聽瀾將一塊巴掌大的紫色物什塞到冷面的手中,“這是暖玉,可以生暖。”

冷面睨她:“暖玉有何用,你們世子自己怎麽不過來?”

聽瀾被說得發懵,“世子來做什麽?”

冷面冷漠,接過‘暖玉’後就走了。

聽瀾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等到書房的燈熄滅了自己才回去復命。

****

翌日天色未亮,顏珞就已離府,顧闕起來得很早,可還是晚了一步。顏珞事情多,忙碌不休,不像她日日在府上。

用過早飯後,顧闕坐車去香皂鋪子裏巡視一周,又看了幾間有命的酒肆,找人問些經驗。不過她主打的菜色肯定是與眾不同的,甜品也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