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腦斧、丞相指甲上的小老虎。(第2/3頁)

“可以,也可以擦掉的。”顧闕提醒道。

顏珞低眸把玩著自己美甲,唇角微揚,燈火暖而朦朧,眉眼映著火光,帶著三分溫和,五分平淡,還有兩分美艷。顏珞這般的年紀已然不是姑娘了,風情韻味都是有的。

顧闕癡癡地看了兩眼,默默地轉過身子,有些不舍,卻不敢多看。這是阿嫂,是兄長的妻子。

顧闕記住分寸,知曉不能逾越規矩,將東西都放回匣子裏,搬了個凳子遠遠地坐下了。可她屁股剛挨著凳面,顏珞就開口說道:“時辰不早,該歇了。”

顧闕心裏一緊,“睡、睡覺了?”

“不然呢,龍鳳燭都燒了一半了。”顏珞嗔笑,燭火照在世子的面容上,暖而朦朧,皮膚雪白,唇紅齒白。

這般美貌,心思有極為細膩,確實是很好的人。

顏珞沒有再看,而是走到床邊去鋪被子,顧闕出於習慣忙要去幫忙,顏珞卻拒絕:“這是我該做的事情,你不必緊張。”

顧闕站在一側,眼睜睜地看著她將床鋪好,床上就一張被子。她縮了縮脖子,要命了。

“你不睡嗎?”顏珞站直身子詢問。

還沒想好怎麽推過去,顧闕心裏揪了起來,支支吾吾地回答:“睡、睡、睡一起嗎?”

聲音小得很,像是夏日蚊子輕哼一樣,像是心底發虛,聽得人耳朵都會發癢。顏珞揉揉自己發癢的耳朵,耐心又說一句:“該睡了。”

言罷,她走過去熄滅燭台,只留下屋內的龍鳳燭火,這是不能熄滅的。

顏珞先躺下,被子裏有些涼,凍得她身子輕顫。她忍了忍,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顧闕是耗不過去了,脫鞋要上床,顏珞見狀提醒道:“外裳不脫嗎?”

“脫、要脫的。”顧闕手忙腳亂地脫衣服,迅速鉆進被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

兩人靠得有些遠,中間還可以躺下一人。

燭火噼啪作響,不知過了多久,顏珞忽而開口:“喜帕如何處置?”

“喜帕是什麽?” 顧闕愣了下,那是什麽東西?

“那你起來。”顏珞輕輕出聲,面色開始發紅,甚至,耳尖都開始發燙,她直起身子,顧闕也跟著爬了起來,赤腳站在踏板上。

顏珞掀開錦被,床上不僅放著花生紅棗桂圓,還有一方白色的帕子。

這是規矩。

顧闕恍然大悟,臉色紅得發燙,忙將帕子抽了出來,藏在背後,“不必理會、不必理會的。”

“是嗎?”顏珞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俯身將被子鋪好。

兩人並肩站著,身高差不多,顧闕低頭,故而矮了些許,顏珞掃過她的側頸,肌膚雪白。

她笑了笑,說道:“我們睡罷。”

顏珞躺下了,顧闕不得不跟著躺下,兩人離得遠,涇渭分明。顧闕心裏的慌亂漸壓制下去,看著屋頂,或許緊張過來,心裏開始有些舒緩。

寂靜無聲,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顏珞雖說沉默,但沒有睡意。床很軟,軟到像是躺在了棉花裏一樣,與家裏的床不同,有些不大適應。

而顧闕同樣沒有睡,她要等顏珞睡著了以後再睡。

顏珞先睡的,手腳發冷,而顧闕等她睡著了才敢閉上眼睛,成親真的很累。

她不敢動,或許是太累了,閉上眼睛片刻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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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賓客走得很晚,有是酒醉壓根沒有走,留在了客房裏,永樂侯夫婦已經走了,連帶著家裏的庶女們都一道回到侯府。

府裏的燈亮了一夜,婢女小廝們一夜沒睡,晨曦之刻,庭院廳堂打掃得幹幹凈凈。

臥房裏的龍鳳燭還在亮著,蠟油滴落結著厚厚的蠟塊,婢女聽瀾敲了敲門,“世子、丞相。”

顧闕驚醒,而顏珞也睜開了眼睛,兩人幾乎是一道醒的。顧闕睡在外邊,她得先起來,不然顏珞沒法起身。

聽瀾進來後,婢女魚貫而出,捧著熱水帕子,還有今日要換的幹凈衣裳。

登時間,屋內熱鬧起來,顧闕先洗臉,而後看了一眼衣裳,“太紅了。”

聽瀾悄悄告訴:“丞相準備的。”

顧闕想起來了,是顏相自己做的,她自然不好挑剔,也不能挑剔,紅色就紅色吧。

聽瀾拿過衣裳就要給顧闕穿,顏珞忽而說道:“我來吧。”

聽瀾嚇得頓住了,就連顧闕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顏珞是想做什麽?

更衣好像是閨房之樂的一種……

聽瀾退下去了,不忘看了顧闕一眼,好像在說:您多保重。

顏珞接過衣裳,細白的雙手滑過聽瀾面前。聽瀾不敢擡首,可就在一瞬間,她看到了顏相指尖上的黃色小老虎……

小老化?聽瀾揉揉眼睛又看向顏相,那雙手細長,骨節分明,指甲卻與眾不同,十指皆有小老虎。

哪裏來的小老虎?自己姑娘給顏相畫的嗎?她跟隨顧闕多年,一年多前姑娘就開始不一樣了,經常搗鼓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這回膽子大了,竟給顏相畫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