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黑心小棉襖

紅燭燃盡,在燭台上留下一滴紅色燭淚。

繡著龍鳳的紅色幔帳間,左淩泉躺在枕頭上,以胳膊為枕,讓有些疲倦的靜煣靠著。

靜煣並未蓋被褥,僅用鴛鴦肚兜稍微遮掩,透過鏤空質地的邊角,依舊能看到些許山巔雪景。此時睡得很甜,腿兒還粘人地架在相公身上。

左淩泉輕撫靜煣雪膩的脊背,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下。

雖說俗世有‘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說法,但這個說法只針對男人,靜煣顯然不在此例,辦起事兒非常牢靠,硬要形容的話,嗯……就是聽話。

溫溫順順,猶如寵溺男人的大姐姐,說什麽都答應,讓做什麽就做什麽,頂多稍微扭捏一下,很讓相公省心。

具體地,也不好放在台面上講。

左淩泉回想片刻後,見時間還早,就低頭在靜煣額前親了下。

“嗯……”

湯靜煣慢慢睜開了眼簾,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左淩泉,臉兒一紅,低頭看去,把腿收起來,藏進了被褥裏:

“天怎麽都亮了……待會是不是要去給婆婆敬茶?”

“時間還早,多睡會兒。”

“我又不用睡覺,剛才不知道怎麽就睡過去了……”

湯靜煣表現得再平靜如常,也難掩初為人媳婦的羞澀,見左淩泉躺得這麽隨意,還用被子把他也蓋了起來,望向窗外:

“好像是還早,現在做什麽呀?起床?”

左淩泉有點想賴床,並未起身,稍微琢磨了下,從枕頭底下摸出古籍:

“要不修煉試試?”

湯靜煣對此自然沒意見,回想了下死婆娘教的訣竅,就裹著被褥,壓住了左淩泉。

“額……”

左淩泉只感覺被熱乎乎的軟團兒壓住,本就意猶未盡,此時自然有點把持不住。

但靜煣還沒醞釀好情緒,婚房的門口就傳來了兩聲輕響:

咚咚——

忽如其來的聲音,把靜煣嚇得一抖,連忙裹好自己,偏頭看向房門。

左淩泉還以為是姜怡她們過來湊熱鬧,畢竟這時候除了媳婦,也沒人敢大早上過來掃興,就稍顯不正經地來了句:

“敲什麽門,進來吧。”

湯靜煣感覺不大對,尚未制止作死的相公,就發現門栓自動劃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透過珠簾,可見來人身著鵝黃冬裙,身材高挑氣質脫俗,只是往屋裏一站,就讓本來光線柔暗的婚房亮堂了幾分,甚至多了些許肅穆。

媽耶……

左淩泉臉上的壞笑一僵。

湯靜煣也驚得不輕,迅速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惱火道:

“死婆娘,你不害臊啊?往這兒跑做什麽?沒看到我在……”

上官老祖就是因為害臊,才一個閃身來到這裏,若是來晚一步,她恐怕就站不穩了。

上官老祖表情不帶絲毫異樣,微微擡指,放在架子床旁邊的浴袍和裙子,就和全部活過來了一般,自行飛到了幔帳間。

左淩泉一愣神的時間,衣袍就全套在了身上,從上到下穿得整整齊齊,連鞋子都穿上了,眼中不由露出訝異。

湯靜煣自然也一樣,甚至連頭發都盤好了,眼神茫然地低頭看了下,還用手摸了摸頭。

上官老祖服侍完兩人穿好衣裳後,望向湯靜煣:“你跟我來。”轉身走出了門。

湯靜煣想再親密會兒,但衣服都穿戴整齊了,再賴床說不過去,只得悻悻然掀開被褥起身:

“什麽事兒不能晚點說,真沒眼色……”

上官老祖常年喜怒不形於色,哪怕因為昨晚丟人的模樣尬得頭皮發麻,表情上也不見半點異樣。

她走出院子後,站在過道之中,回身看向湯靜煣。

湯靜煣在和門口的相公道別,轉頭差點撞在老祖懷裏,她退開一步,不悅道:

“你做什麽呀?說好了不打擾我成婚,大早上就跑來和我擺臉色……”

雖然語氣不滿,但也難掩心底了理虧,畢竟老祖交代的事兒,她一樣都沒幹,光顧著爽了。

上官老祖上下掃了眼湯靜煣,沉聲道:

“交給你的法門,你用了?”

“法門……”

湯靜煣如同被大房管教的小媳婦,眼神左右四顧,小聲回應:

“忘……忘了。”

“忘了?”

上官老祖賠出去一座私人洞府,給湯靜煣換來雙修的機會,得到這種不負責任的答案,心裏能高興就見鬼了。

湯靜煣見老祖眼神微沉,反應很快,不等對方發飆,就連忙湊上去,抱住了老祖的胳膊,笑眯眯道:

“好姐姐,我昨天成婚嘛,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左說太功利了。你以後要是成婚,應該也不想在一輩子只有一回的時候,弄這些有的沒的吧?”

“一晚上時間,前半夜就罷了,後半夜你不會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