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曉之以理(第2/2頁)

要按這個邏輯來算的話,確實是她不對在先……

姜怡抿了抿嘴,吵架吵到一半,發現自己錯了,氣勢一瞬間弱了很多。

不過姜怡性子傲氣,也不甘心就這麽認錯,她腦中急轉,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誰說她沒受傷?

屁股都被打腫了好吧!

左淩泉一直觀察著姜怡的神色,未等姜怡開口,他先道:

“我最後以劍鞘為戒尺,打公主屁股……”

“啐——”

姜怡臉兒霎時間漲紅,也不知怎麽想的,擡起宮靴就一腳踹向左淩泉。

左淩泉反應極快,用手抓住紅色宮靴,略顯不滿:

“如果不是公主殿下胡攪蠻纏,沒輕沒重追著我砍,我豈會打你?再者以劍鞘為戒尺,未曾有絲毫輕薄逾矩之處。先生以戒尺體罰,意在教導,讓學生銘記在心,公主殿下覺得這是欺辱,難不成還要把幼年教讀書識字的先生全砍了?”

左淩泉用手抓著姜怡踹過來的左腳,因為角度問題,說話之間,大紅裙擺滑到了膝蓋上方,顯出潔白修長的腿兒。

姜怡本就臉色漲紅,發覺走光,急忙用力抽了下腳,卻沒抽回來,她又連忙拉起裙擺擋住,羞憤道:

“呀——無恥小賊,你放手!你好大的膽子……我叫人了啊!”

左淩泉目不斜視,只是盯著姜怡的雙眼:

“心裏不幹凈,看誰都是臟的。我對公主未曾有一絲一毫不敬,公主卻接二連三在暗中算計我,誰是無恥小賊,公主心裏難道不明白?”

姜怡用裙擺擋著腿,抽了幾下,卻發現左淩泉根本沒偷看,還眼神孤傲冷淡,就差把‘你別自作多情’寫在臉上了。

姜怡臉上的羞紅微微僵了下,繼而心裏五味雜陳,不知是該罵左淩泉色胚,還是罵他眼瞎,這麽白的腿都不知道看。

不過,面對左淩泉略顯刻薄的言語,姜怡心思再多,也不可能服軟,她挺直腰背,瞪著雙眸:

“你還敢說本宮無恥?我怎麽無恥了?我和你切磋,你那般欺負人,我還如約引薦你去棲凰谷拜師……”

“公主殿下可曾給棲凰谷打過招呼,對我多加‘關照’?”

“……”

姜怡神色一僵,想了想道:

“棲凰谷重地,弟子想要入門本就困難重重,能讓你入門已經不容易,你還想怎樣?讓國師掌房都出來恭迎你入門?”

“好。”

左淩泉點了點頭,沒有在這事兒上多追究,繼續道:

“今天考馬術,那匹與眾不同的‘駿馬’,是公主安排的吧?”

姜怡只要身份一暴露,那暗中做手腳的事兒肯定瞞不住,傻子都能猜出來。

姜怡聽見這個,表情是真的僵住了,暗中使絆子被抓了個現行,心中理虧根本沒法反駁。

左淩泉松開了姜怡的宮靴,搖頭道:

“我行事堂堂正正,對公主未曾有絲毫不妥之處,公主卻以此法暗算,還差點把趙槐安害死。今天如果是我坐在馬上,先丟人現眼,再落馬被踩死,公主出了口惡氣,想來心裏會很高興,可惜,左某讓公主失望了。”

這話冷嘲熱諷俱在,等同於騎在姜怡臉上輸出。

姜怡臉色變幻不定,她也知榮辱,不是沒臉沒皮的小人,當面被點破理虧的事兒,心中哪裏好意思。

姜怡緊咬銀牙,半晌才回應道:

“我……我沒想把你摔死,只是讓馬不動彈,開個玩笑罷了。你本事那麽大,不一定會出醜,今天不還一鳴驚人了嗎?”

左淩泉淡淡哼了一聲:“我就當是開玩笑。那公主最後冒出來,指明我為駙馬,明知我向往長生,卻故意阻攔斷我大道,這記仇記得有點過了吧?”

姜怡聽見這話,起初還不好意思,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嘿?這話說的,當我駙馬委屈你了?

姜怡氣勢頓時上來了,坐姿筆直毫無愧色,冷眼望著左淩泉:

“你這廝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選你當駙馬怎麽了?虧待你了?”

呃……

左淩泉勝券在握的表情微凝,上下打量姜怡一眼——前凸後翹、眉目如畫,傾城之貌名不虛傳,好像還真不怎麽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