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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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霍君嫻一直在找古思鈺,靳遠森給古思鈺那套房子她去找了,物業說並沒人住進去的跡象,賽場她也去了,那邊沒幾個人還記得古思鈺。

平時古思鈺去的地方,都見不到她人影,霍君嫻守株待兔,卻不知道她會撞在哪棵株上。

霍君嫻找到古思鈺家裏去,在樓下發現陽台的窗簾拉開著,上面晾曬著衣物,她欣喜若狂的找過去,敲門時保持淡定,開門是個陌生男人。

對方愣愣地看著她。

她也愣愣地看著對方。

“你是誰?”對方問她。

霍君嫻第一反應是古思鈺把房子賣了,她說:“滾出去。”

對方往裏縮著手臂說:“這是我家,你是不是找錯了?”

然後,對方就要關門,霍君嫻抓著門用力往裏推,“你是誰?”

她執拗地問著,語氣平靜,那男人手中還拿著晾衣服的衣架,不小心把衣架扭彎了。

對方說:“我是古見熊,這房子是我的,我因為點事出去了十多年,兩個月前住進來的,跟社區打過招呼了,我沒犯事啊。古思鈺是我女兒,她這些年應該住在這裏……”

霍君嫻目光落在這個人臉上,她是第一次見到古見熊,他滿臉皺紋,一副飽受摧殘的滄桑。

沒有半點和古思鈺相似之處。

古見熊皺眉,不大想多說話,“沒事我關門了。”

“兩個月前?”

時間往前推算,古思鈺那會在她家裏,她並沒有提過這件事。

霍君嫻心裏澀澀的。

古見熊用力點頭,並不希望她誤解自己,“你是小鈺的朋友嗎,獄警給她打過電話,她沒有反對我住進來,我也在等她回來。她犯什麽事兒了嗎?”

“所以,你就住進來了嗎?”霍君嫻往前走了一步,握著門把,“還在這裏住了兩個月。”

“對……”古見熊本來維持著沉冷的氣勢,不小心和霍君嫻對上了目光,立刻變得唯唯諾諾的,他低著頭,又看到霍君嫻身後的人,怯弱地樣子恨不得給霍君嫻下跪。

就是這樣的人,家暴了古思鈺整個童年。

很難理解。

所以古思鈺會想不通,她長大了才發現這個男人並不是虎背熊腰,也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為什麽她會被打會被他罵,最後下地獄的還是她。

“那個,我是屋主,有房產證明的。”古見熊低聲說著,“我是拿給你們看,還是你們離開……我關門了。”

“滾。”霍君嫻薄唇動了動,身後的人迅速去推門。

古見熊急忙阻攔,“法制社會,法制社會,你們要做什麽!這是我家!你們這樣是違法的。”

霍君嫻充耳未聞,她身後的人往前擠,門被推得大開,屋子裏不再是原先的擺設,全變了樣兒。

古見熊本能過去攔,被保鏢一把推開了,之後,他縮在門口看著裏面的人把他的東西扔出來。

他用得東西還是幾年前的樣式,從監獄裏帶出來的陶瓷杯子,鐵圓形的飯盒,甚至裝衣服的袋子都是工地用得蛇皮袋。

古見熊哆哆嗦嗦地看著,習慣性地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對比起來,此時霍君嫻像是一個壞人,他改過自新了,卻還要被人追著欺負。

“坐牢只是社會對你的懲罰。”霍君嫻很平靜地說著,“其實,你被抓起來在裏面改過,而真正受傷的人,自始至終不會有報仇雪恨的快感。倘若要公平,應該是你毆打她多久,她加倍毆打你多久,你必須受比她嚴重的傷。”

霍君嫻嗓音很輕柔,沒有特別的冷,像極了老師在給學生灌輸知識,“你是怎麽做到的,居然還敢回到這裏的啊?”

“是因為你清楚的知道,你坐牢出來你的財產還是你的財產,懼怕你的人還是會懼怕你。”

她斜睨著古見熊,自問自答,答到了古見熊心裏,古見熊出來沒地方可去,首先想到就是自己的老家,回來看自己女兒不在,屋子收拾的還這麽幹凈整潔,立馬心安理得的住了下來。

古見熊一句話憋不出來,霍君嫻會讀心術一般,把人的心理和自私的一面猜得透透的。

他試圖解釋,表示自己可以搬出去,以後也不會再來這裏,但是霍君嫻並不聽他的話。

“要不,你懼怕我吧。”霍君嫻說著,她轉身看著古見熊,微微弓著身體。

屋子裏的東西扔出來後,古見熊也被趕了出來,古見熊並不知道霍君嫻那番話什麽意思,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保鏢撿了一塊磚頭拍向他的臉,古見熊嘴角很快流血了,又是一拳頭,他眯著腫脹的眼睛被人抓著頭發擡起頭。

“知道我是誰嗎?”霍君嫻看著樹,淡然地看著他,古見熊被摁在灰敗的墻角,簌簌而下的灰塵落在他肩膀上。

古見熊搖頭,他其實連自己女兒的樣子都沒有記清楚,只記得古思鈺去監獄看他時光鮮亮麗,在外面過得應該很好。眼前這個女人,穿得更華麗,白襯衫黑長褲,他仰頭看過去,覺得霍君嫻很高,天生帶著一股傲氣,他以前賭.博時遇到過這種人,這種人都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