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泰迪從霍君嫻懷裏跳下來，蹲在門口汪汪叫了兩聲，然後跑進去咬古思鈺的褲腿，一直拽著她，把她往霍君嫻身邊拽。

古思鈺站著不動，它就會加大力氣，險些把古思鈺的褲子再次咬稀爛。

“住嘴，你再咬下去，我要沒褲子穿了。”

泰迪沒先前的機靈，現在變得聽不懂人話似的，一直堅持把古思鈺扯出來。

古思鈺被迫站在兩個人中間。

目前這個形式，古思鈺也不傻，她在選擇跟著靳遠森走，指不定霍君嫻的刀會劈在她身上。

古思鈺在泰迪松口的時候，主動走到霍君嫻身邊，雖心有戚戚，依舊沖著她笑了下，繼而開始打量霍君嫻手中的刀，刀柄上有漂亮的木刻花紋，好像是怒放的牡丹花，刀面上是像是藍色振翅而飛的蝴蝶，美麗而鋒利。

霍君嫻嘴角噙著很淡然的笑，眼裏卻是冰冰冷冷。她的情緒看著分外割裂，真有瘋批味兒。

可是吧。

古思鈺想：瘋批像她這樣的話，挺蘇的。

“霍君嫻，你又發什麽瘋？”靳遠森在門口罵道，他人在屋子裏沒往外走，心裏挺畏懼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她手中的刀，半天沒挪動腳步。

霍君嫻說：“我想試試刀快不快。”

說著，她換成兩只手握刀。霍君嫻表情很平和，她擡起刀用力往下砍。

“霍君嫻！”

“霍總！”

刀即將落在那人肩膀上，那人膝蓋跪在地上，本能向霍君嫻求生，人看著實在狼狽。

那人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他肯定怕變成殘廢，他望著霍君嫻，目光在偏向古思鈺，說：“對不起……”

古思鈺皺了皺眉，沒說話。

刀在半空中停了，霍君嫻收回刀，刀尖挨著地面，她說：“也許我只是用刀背砍你呢。”

那人咬緊了嘴唇，臉色只發白，他哪敢拿命賭。先前壓著古思鈺過來時，他橫得不行，幾乎要把古思鈺的手臂擰斷，現在面子裏子碎了一地，跪在地上發抖。

他是專門練過的打手，自認為認錢不認人，可看到霍君嫻深覺得自己就是個紙老虎。

霍君嫻緩緩地蹲了下來，像是在看他，但是她的手落旁邊狗腦袋上，她說：“以後找個好工作，當個保安門衛，也比當靳遠森的走狗強。”

那人胡亂的點頭，聽沒聽進去另一說。

霍君嫻擡眸看靳遠森，她比站得筆直的靳遠森強勢多了。靳遠森只敢在屋裏呵斥，“霍君嫻這裏是公司，不是你家，由不得你胡來。”

他扭頭去看秘書和助理，“把保安叫上來，把霍君嫻請出公司，我看看她還要怎麽鬧。”

秘書助理無人敢動，愣了很久，只有一個膽大的縮著脖子去前台那兒摸座機。

霍君嫻站起來的時候，那秘書把電話抖掉，所有人心裏都提著神，生怕她一刀劈下去。

霍君嫻倒沒一直待在那兒，一手抱著狗，一手拎著繡春刀往外走，刀尖挨著地面滑動，發出滋滋的磨地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泰迪重量不輕，看著要滑下去了，它往上爬抓住霍君嫻胸口的布料，黑裙子都要被抓破了。

這一層樓變得分外安靜，連呼吸都很克制。

走到電梯前，霍君嫻把手中的刀遞給旁邊的古思鈺，說：“幫我拿一下。”

古思鈺哦了一聲，她把刀接過來，這玩意還真有點重，一只手提著挺費勁，古思鈺用兩只手提。她想，霍君嫻當時要是沒提住刀，稍微偏一下，剛剛那人腦袋是不是就沒了，挺嚇人的。

電梯門打開，霍君嫻走進去按了一樓，似乎沒打算回辦公室。

“你怎麽知道我在哪兒的？”

古思鈺疑惑地問她。

霍君嫻說：“把你的衣服給小玉聞了聞，它就找到你在哪裏了。”

說完，補充了一句，“就是拿刀嚇唬嚇唬人，靳遠森狠毒，我怕他們打你，就做做樣子。”

真是這樣嗎？

古思鈺心裏有幾分不信，方才霍君嫻揮刀的架勢，真不像嚇唬人。就算是嚇唬人，霍君嫻做的也太逼真了，把那男的嚇得跪了下來。

“怎麽？”霍君嫻看向她。

“沒怎麽。”古思鈺看看刀，說：“刀鞘呢？你這刀從哪兒搞來的？”她總覺得這把刀太違和了，莫名其妙的霍君嫻就提了一把刀過來，這把刀很鋒利，不知道是因為從沒開過鞘，還是特地做過保養。

“靳遠森送的。”

“嗯？”

霍君嫻說：“以前靳遠森追我，很喜歡說甜言蜜語，他說如果有一天他不愛我了，讓我用刀砍死他，這把刀一直放在我辦公室書架後面。”

古思鈺隨口問：“要是他們不肯放人呢？”

“殺了。”

古思鈺偏頭對上霍君嫻的笑臉，霍君嫻頗有些無奈的樣子，“你想聽到這個答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