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可能性周如曜(第2/4頁)

顧之行:“你怎麽知道我沒拆封?”

周如曜:“小學捉迷藏的時候我躲你床底下發現的。”

顧之行:“……草,難怪那天我怎麽都找不到你!”

周如曜:“這不是重點好吧!”

顧之行:“其實是喜歡的,但是那時候一直害怕被發現,只想著先藏好。”

顧之行:“但是,藏著藏著,好像就忘了。”

周如曜眸色沉了幾分,心中蒙上幾分難言的悶,但幾秒後他再次一把攬住顧之行肩膀,狠狠捏了捏又拍拍,“沒事,今天過後,一切都過去了!”

顧之行擡頭看天,墨藍的天色褪去陰翳,浮出幾分清透的光芒來。她眸中卻透出幾分悵然,“會過去嗎?”

周如曜和她結束對話偷溜出顧宅回到家時,面上仍忍不住泛出點笑意。

現在才五點十分,應該還可以再睡幾個小時。

周如曜這麽想,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腿一蹬床又起了身。

他站起來,沒忍住擁住空氣,輕巧地轉了半圈。

天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映房間內,他舞步輕盈地踩碎光芒,幾分鐘後,他一轉身直直栽倒在床上。

周如曜的臉蒙在被子裏,好半晌,輕輕地笑了聲。

九點四十,葬禮已經快開始了,也不知道是天公不作美還是葬禮總是應該伴隨著壞天氣比較有氣氛,淅淅瀝瀝的雨降下了。

宴會廳裏的致辭顯得十分沉悶,顧家長輩們的冗長致辭後,環節正式到了下葬,接著會由顧家的小輩們出面帶領賓客一起默哀以及上香。

顧家的墓園前,周如曜聽見主持葬禮的人道:“顧家長孫顧之行,出列。”

他雀躍地擡頭,隨後,這三兩分雀躍煙消雲散。

西裝革履的男人們舉著黑色的傘,形成一小片黑色的洋流,被眾人簇擁的顧之行兩手抱著檀香木制的骨灰盒。合身的西裝愈發襯得顧之行面如冠玉,長身玉立,淡漠從容中自有幾分卓越清貴。不過奇怪的是嘴邊似乎有一道淺色的細長傷口,但這反而平添了幾分不羈的散漫。

顧之行甫一出現,周如曜邊聽見了身邊的小聲驚嘆。

在遙遙的人群中,顧之行路過了他,他們對上視線。黑色雨傘的相接下,編織得細密的雨幕中,濕潤寒冷的空氣裏,他們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一切都如同被洇開的水墨畫一般模糊不清。

視線相接不過刹那,周如曜看見她挺直如松的背影徑直地向前走著。

環節結束,賓客們應該回到宴會廳了,接下來是樂隊的歌舞表演。

顧之行走了幾步,對著身邊的眾多保鏢道:“你們先走吧,我去父親那裏再上柱香。”

待他們離開後,顧之行回頭走到父親的墓碑前半蹲,撚起一炷香。

隨後,她閉上雙眼,雙手合十。

細密的雨絲落在她發梢、臉上、身上,帶來幾分陰冷的詩意。

幾秒後,這不斷持續的濕意卻停了。

顧之行睜眼擡頭,卻見周如曜正在給她打傘,自己卻淋著雨。

他靜靜地看著她,額前的黑發濕成綹,黑眸沉沉。

一片沉默。

她與他對視幾秒,起身站定,“我改變主意了。”

周如曜“嗯”了聲。

顧之行又道:“這不也挺好的,畢竟——”

“阿行。”周如曜打斷她,又彎起來了那雙黑眸,笑得春風滿面,“你好嚴肅啊,我真不介意。聽你媽的話也好,另起爐灶也好,無論你怎麽選,我都站你這邊。”

周如曜抽出胸前的手帕,小心繞開她臉上的傷口拭去水跡,“這傷口,嘶,我看著都疼。”

顧之行煞有其事地道:“她指甲縫裏都是我的肉了吧。”

周如曜:“私藏小零食是吧?”

顧之行:“……”

她又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另起爐灶?”

“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周如曜頓了下,又說:“你想好了嗎?”

顧之行本想問他自己是什麽樣的人,聽到他後半句便道:“沒有,莽就完了。不過你既然支持我,也不能光嘴上說說,整點實際行動。”

周如曜想了下,收起了傘,這下,被拒之門外的傘便又肆意灑在他們身上了。

他如舉劍般舉起了傘,頗有些滑稽地行了個騎士禮。然後便迅速打開傘,舉到顧之行頭上,目光灼灼,“獻上忠誠,怎麽樣,夠意思吧?”

顧之行挑眉,“不錯,賞!”

周如曜彈了舌頭,擠眉弄眼,“謝陛下!臣定當誓死效忠!”

顧之行:“不用,你把你前幾天開箱開出來的新槍皮送給我就行。”

周如曜:“昏君!我即刻謀反取你狗命!”

顧之行:“你連槍皮都不給我,你算什麽騎士!”

周如曜:“有沒有可能是歧視。”

顧之行:“怎麽跟我混這麽久,連我半點幽默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