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淩晨三點, 一輛白色馬自達緩緩停在了白蘭地暫居的公寓樓下。

車子剛剛停穩,白蘭地便拎著購物袋和文件夾打開了車門。

“哦對了,”他一只腳邁出車門就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樣, 回身對著臉色有些疲倦的安室透說:“明天中午記得來給我送飯。”

安室透從下午開始就一直跟著白蘭地忙前忙後, 此時聽見白蘭地理所當然的指揮, 他扯了一下嘴角。

吃飯還要人送上門, 你怎麽不餓死?

安室透心裏腹誹著答應了一句:“.......知道了。”

見安室透答應下來了,白蘭地心滿意足地甩上了車門。

望著白蘭地逐漸消失的背影,安室透壓下了心裏想要直接踩實油門的沖動,暫時放棄了創死這個各方面都很刑人渣的想法。

不能沖動。

他現在是Bourbon,其次是公安。

壓抑著吐出了一口氣,安室透調轉了車頭,駛向了他和琴酒約定的會面地點。在掉頭離開的時候,安室透亮白色的車燈掃過了停在公寓樓下不遠處的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

安室透略微感覺有點眼熟,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就被安室透拋之腦後,沒有在意了。

也許.......是在哪裏見過吧。

........

........

淩晨三點多鐘,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小雨, 讓原本就空蕩的街頭顯得愈發的冷清。

一輛白色的馬自達停在了寂靜的街邊,猩紅色的車尾燈在薄薄的雨霧裏, 被暈染出了些許松散的光暈。

“嚓——."

隨著刹車被緩緩地松開,這輛亮紅色的車燈也隨之熄滅。

“啪。”

下了車的安室透沒有打傘的意思, 他從隨手甩上了駕駛座的車門。

安室透踩著已經積起了一層薄水的水窪, 繞道了汽車的後座,他從後座上拿出來了一個公文包。

安室透淺金色的發梢雨絲被微微打濕,他面目冷然拎著公文包, 推開了這家隱藏在巷子裏唯一還亮著招牌的酒館的大門。

“叮鈴鈴.......”

酒館的大門門被安室透一把推開, 他帶著一身的水汽走進了打掃的幹凈整潔, 卻只有兩位顧客的酒館。

舒緩寧和的古典樂緩緩地傾瀉在氣氛靜謐的酒館裏,裝潢精致的酒館由零散的氣氛燈點亮著。

酒館的吧台處坐著身著黑衣的一男一女,他們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邊聊邊喝著酒。

安室透目標明確地朝著吧台走去,他的皮鞋踩在像是剛打完蠟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晚上好啊,Bourbon。”坐在吧台上的貝爾摩德穿著黑色的吊帶長裙,朝安室透遙遙舉了下酒杯:“想喝點什麽嗎?”

“酒保都下班了,不過,”貝爾摩德笑吟吟地說:“我可以來幫你調一杯哦。”

“薄荷茱莉普,謝了。”拉開高腳凳,安室透隨意地和心血來潮的貝爾摩德點了一杯酒。

“這款酒.....我還是第一次調。”貝爾摩德欣然站起走進了調酒台,她興致勃勃地研究起來了酒具,沒有再打擾琴酒和安室透的對話。

在琴酒身邊坐下,安室透看了一眼貝爾摩德像模像樣的動作,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琴酒身上。他將手裏的公文包放在台面上,推給了旁邊的琴酒。

“實驗數據都在這裏了,”安室透抽出紙巾擦拭了下被細雨微微濡濕的額發,“其中有一部分文件被Brandy拿走了,無關的痕跡都清理幹凈了。”

“嗯。”琴酒知道白蘭地應該是把和“TB--13”相關的材料拿走了,他拿過公文包打開略微翻看了一下文件,便合上了公文包放在了一旁轉而確認:“Bitter死了?”

“確認無誤,屍體是我經手處理的。”

“沒出岔子吧?”琴酒問。

“.....沒出什麽意外,但是,”安室透回憶著今晚的經過,只覺得心情復雜,“.....下次別安排我和他做任務了。”

“和他執行任務,真的很考驗人。”

白蘭地的存在多多少少增加了任務的難度,而且....這家夥時不時散發出來的人渣氣息,真的很挑戰他的忍耐力。

“真難得呢,”貝爾摩德的輕笑聲著把調好的薄荷茱莉普放在了安室透的面前,“Bourbon你竟然也會說出來這種話。”

明明Bourbon才是常常被搭档吐槽的那個,沒想到竟然有一天還會有機會見到Bourbon因為搭档心梗。

“......白蘭地他是不是有精神問題?”

身為三面人的安室透此時心情也異常地復雜,他忍不住地問:他突然就扣著自己的眼眶說要把自己的眼睛送給我。”

貝爾摩德和琴酒詭異地悉數沉默了。

“......”

等等——!這個反應該不是?

“難不成琴酒你也.....”安室透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他瞪大了眼問。

“你習慣就好了。”琴酒難得沒有指責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