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第2/3頁)

雖然梅若初他們還在被小風吹著,挨著凍,衛奚的體質也跌了2點,隱隱有了發燒的跡象。

但總體來說,相比前頭的慘況,自家學生——尤其是穆二胖,這一場也考的太順利了。

順利的讓她莫名不安。

很快到了會試第二場結束那天,沈翠和勞不語去了約定的地點接他們。

這次再出考場,穆二胖他們就都是前頭出來的那批了。

除了衛奚有些不大好之外,大夥兒臉上的神情都比之前輕松不少。

衛恕和梅若初一起動手,先把衛奚架上馬車,而後其余人才上了馬車,往書院回。

上了馬車之後,衛奚直接睡過去了,衛恕就壓著嗓子問大家:“這次的風小了很多,沒怎麽受苦,大家應該都是這樣?”

梅若初和沈傲霜他們都是點頭,穆二胖則道:“那我更幸運一些,這次的考位離前頭的位置挺遠,就沒什麽風。白日裏日頭好的時候,日頭還挺曬,我熱得還脫了件衣服來著。”

衛恕他們自然不會嫉妒他,只好笑地用肩膀撞了撞他,“臭小子還挺幸運!”

穆二胖嘿嘿笑了一下。

等很快回到了書院,衛恕搶著把衛奚背進了屋子裏,沈翠跟進去給他喂了藥和米湯。

等她出來的時候,勞不語已經領著其他人都吃過晚飯了。

雖然這場他們少受了很多苦,但還是等於在裏頭枯坐了三天,所以吃完沒多會兒,大家都開始迷瞪了。

沈翠催著他們去洗漱,眾人各自歇下不提。

又是一夜過去,沈翠分批送了他們離開書院。

最後一場了,沈翠在確定穆二胖能吃能睡、答題又沒有疏漏之後,仍然有些放心不下。

後頭天光大亮的時候,少年們又在格子間坐定了,除了穆二胖外,其他人都還是在風口附近,挨著凍。

而穆二胖則還在第二場的考位附近,也就是他說的那個好片區裏頭。

沈翠忍不住跟系統嘀咕道:【難道我是被迫害妄想症發作了?法則搞出了大風大雨,都見沒能影響到他們,又變不出什麽花樣了,所以放棄了?那也不對啊,就算他黔驢技窮,也不會好心的把咱二胖從風口位上摘出去啊。】

系統現在在這個位面的能力等級跟法則還差著一截,所以他也是不能給出答案的,只能勸道:【也就最後一場了,咱們以不變應萬變。等考完了,咱們再來反推它的用意。】

眼下也只有這樣,沈翠也不做他想,便接著一邊關注少年們的各項數值,一邊陪考。

會試第三場,只考兩篇八股文。

前頭的題目已經能看出龐次輔力求在第一次主持的科考中不出錯,所以這最後一場,他依舊沒有出什麽刁鉆的偏題難題。

第一道題為——用之則行,舍之則藏。

這句出自《論語》,是孔聖人對弟子顏淵說的話,意思是說若我為當世所用,我就去積極行動,施展才華。如果不用我,我就隱藏才能,韜光養晦。

講的是用舍行藏、進退有度的處世態度。

這題對即便是程度在眾人裏頭稍微差一些的崔斐來說,都不算什麽難題,拿到卷子思忖了一上午,他便已經開始提筆。

等他寫完,其他人則已經在寫最後一道題了。

這一題為——與仁達巷。

崔斐直接擱了筆,把前頭寫完的那題檢查了一遍,做好了跟這題打持久戰的準備。

衛恕也開始一邊撓頭,一邊又多點了根靜心的熏香。

而梅若初、穆二胖、衛奚和沈傲霜,則比他們二人順利一些,也就思考了小半日後便開始提筆了。

沈翠瞄了一眼穆二胖的稿紙,看他在稿紙上寫了兩句話,一句是:子罕言,利。與命,與仁。

另一句則是:達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

她便會意過來,這最後一場的最後一題,乃是截搭。

不過這截搭題出的也算厚道了,因為這兩句話的出處都在《論語》裏頭,還算是比較好聯想的。

而且這兩句話前者是講君子該少講利益,多講仁義,後者是說做人要謙虛。

二者都是君子該有的品德,寫在一篇文章裏,也不算是風馬牛不相及。

所以到了考試最後一日的中午,答卷速度最慢的崔斐也已經寫完,停了筆。

接下來,便是他們等時間到了,便可以出場了。

就這樣,三場會試全部考完。

沈翠仍然一頭霧水,但並沒有誤了接人的時辰,提前就和勞不語去了考場外等候。

他們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接考的人先一步到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的,有人沒好氣地啐道:“這屆會試怎麽這麽多災多難的?前頭又是塌了一座了望樓,又是連著兩三日的大風大雨,累得不少舉子都病倒了。這最後一場更是……嘖,從沒聽說哪裏的茅廁會無故炸了的!這若是坐的離茅廁近,哪裏還有舉子能正常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