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第2/3頁)

這次她和沈翠相處得時間更久,關系也處的越發融洽,走之前還和沈翠道:“若是遇上什麽麻煩事,只管使人來我家傳個信兒,我能幫的一定幫。”

沈翠也喜歡她那精明爽利而不市儈的性子,兩人便約好時不時互相通信。

…………

九月初,衛恕、衛奚和梅若初去了府學報到。

梅若初是院試案首,便已經是一等廩生。而衛恕和衛奚則還要經過歲考來定等。

擱旁人剛入府學這樣的地方,少不得一番忐忑,但他們本身心態都不錯,加上又是三人成行,更只是走讀,晚上還回翠微,便沒什麽好緊張的。

若說有什麽出人意料的,大概是他們都沒想到府學裏的同窗聽說他們是永寧縣出來的,就主動攀談,問起他們認不認識穆雲川?

衛奚和梅若初和穆雲川稱不上認識,但衛恕早年和穆雲川是走的十分親近的,只是後頭變成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種朋友。

他也不沾穆雲川什麽光,套什麽近乎,只說早年自己也在青竹書院待過。

知道衛恕和穆雲川早就是同窗了,府學中的學子反應不一。

有人酸唧唧地說這永寧縣這樣的小地方,往年每年出上一二個秀才就頂天了,前頭剛出了連中‘小三元’的穆雲川,今年院試案首竟還又落在永寧縣,還一口氣出了三個秀才,也不知道是走的什麽運道。

更多的,當然還是對穆雲川的贊賞有加的人,說他不僅是學問還是人品、性格,都是好的沒話說,你們幾人跟他同縣出來,才學品性肯定差不了!

於是幾人剛入學呢,就因為只是和穆雲川出自同一個地方,就讓人時不時和穆雲川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這在一些人眼裏可能是與有榮焉的好事,但其實也是一種壓力。

原書劇情裏,衛奚就是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在潛移默化之下真把穆雲川當成了假想敵,和他較起了勁兒。

現在倒也不用擔心這些,因為承受這些的最主要還是同樣考上了院試案首的梅若初。

就他那顆強心臟,那委實稱得上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沈翠觀察他的心情值,從來看不出什麽變化。他不是偽裝的淡然,而是真的歷經千帆後榮辱不驚。

加上他本人真才實學並不比穆雲川差什麽,入府學沒多久,就已經嶄露頭角。

他和穆雲川放在一起對比,那真的是當之無愧!

加上他們幾人雖然性格各異,卻其實都很好相處,而且相比穆雲川的那種帶著點疏離的好相處,則又有很大不同。

於是不過幾日,三個少年就不露聲色地打聽到了沈翠想知道的事——

府學這邊和別的書院、學堂那些不同,這處學生都是已經有了秀才功名的人,四書五經都是爛熟於胸的。而教授和訓導都是有品級的官身,並不會事無巨細地去盯著學生學習。

就跟後世的大學裏一樣,他們日常開課,學生有問題,可以在課堂上或者課後去詢問。反正就全靠學生自覺,別指望著他們跟在學生屁股後頭督促。

而且這裏想拿假也非常方便。反正這種經常拿假的學生,在歲考中也考不出什麽成績來,若是考的太差,也會被府學這邊勸退,把這機會讓給其他學子。

和穆雲川走的最近的那個崔家公子,名叫崔斐,前頭就是日常拿假,不怎麽來府學的,在被勸退的邊緣線上徘徊。

這也是為何沈翠如何也回憶不起崔家公子,畢竟他原來只是個府學裏的透明人。

但自打他和穆雲川相交之後,他出現在府學的次數就多了,歲考的成績也上去了一些,今年更是順利參加秋闈鄉試去了。

說完這些,梅若初神情略有些復雜地道:“那位崔公子,旁人提起他的時候……神色略有些奇怪。不是羨慕嫉妒的那種奇怪,而是……總之我也說不上來。”

他先前在弘樂遭受過同窗的冷遇和排擠,這上頭就比旁人敏感一些。

他說的已經算比較含蓄了,府學裏其他人提到崔斐,那其實不只是神色略有些奇怪,有的擠眉弄眼,有的面帶譏誚。

沈翠聽到這消息後心裏略有些五味雜陳。

她其實還是比較擔心是自己改變了劇情後,對旁人產生了影響——若只是當個工具人便也罷了,若是這人還要代替衛奚去遭受排擠和不公,那她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但畢竟眼下衛恕他們去的時間短,能打聽到這麽些消息已經不容易。更多的事兒——到底這崔斐是本來就在書院不招人待見呢,還是只是因為和穆雲川走得近才發展成這樣?

則還需要時間去慢慢探究,亦或是等崔斐和穆雲川從臨南府回來後,找個機會見見他本人再做論斷。

…………

衛恕他們每日辰時前從書院出門,在府學上課到傍晚申時末回來,換算成現代的時間,也就是早上7點前出門,晚上5點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