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3頁)

然而出乎宋堯意外的,梅若初並沒有為難他,而是道:“宋兄的才名,我仰慕久矣。去年宋兄在縣試中寫的那首試帖詩,文采斐然。”

當初弘樂書院整理各府縣的試題,自然也想辦法弄到了各場考試中的一些優秀答案。宋堯的那首詩並不算什麽千古絕句,只能說是尚佳。

梅若初過目不忘,當場就把去年宋堯去年寫的那首詩一字不差地念了出來。

宋堯並不知道梅若初有這個本事,還當他真仰慕自己的才學,所以才能在一年之後,念出他臨場所作的詩文。

這一下子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他幹脆坐下,和梅若初聊了起來。

用過飯後,便是齋夫該為他安排學舍了。

宋堯主動提出,讓梅若初跟他住。

青竹的學舍一般也是大通鋪,若想住的好些,住宿費需要另外繳納。

宋家家境殷實,前頭宋堯和宋黎同住雙人間。

但自打堂兄弟二人交惡,宋黎就搬去了其他地方。

而其余大多數人也嫌宋堯那得勢後,就抖起來了的小人嘴臉令人不齒,誰都沒想和他同住。他學舍裏便只有他一人。

很順利的,梅若初便和宋堯住到了一處。

兩人夜間談論詩文,四書五經,不論宋堯說什麽,梅若初都能接上話。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若是一個人不論說什麽,另一人都能毫無困難地接上,其實就意味著另一人各方面水平都比他高出太多。

宋堯想不到這層,只覺得和梅若初投緣,第二日兩人又一同上課,下學,用飯。

淩青明那邊知道梅若初和宋堯走得近,便覺得前頭自己猜想沒錯,梅若初果然和翠微合不來,不然若是念著情分,便不會和宋堯交好。亦或者是翠微那邊沒把他當自己人,根本沒告訴過他衛恕和宋堯不合這件事。

宋堯雖說府試考得差了些,但論真才實學,除了已經去了府學的穆雲川,眼下書院這些學子裏,也確實是他最出挑。

優秀的人和優秀的人相交,再順流成章不過。

所以淩青明並未阻止,只讓人傳話給宋堯,讓他務必和梅若初交好,多測測他的才學。

梅若初這樣聰明絕頂的人,想取得一個人的好感太過容易,一天相處過後,宋堯甚至還拿出自己偷藏的酒水和他共飲——青竹自然是不允許學生在書院裏飲酒的,但前頭府試失利,宋堯心中郁結難舒。又是自己一個人住,便偷偷帶了酒水進來。

拿出來後宋堯頓時有些後悔,畢竟相識的時間尚短,梅若初萬一告到淩青明面前,則少不得要吃頓掛落。不過他又轉念一想,山長讓自己測一測梅若初,所謂酒後吐真言,還有比飲酒更好的辦法嗎?就算真讓山長知道了,應也不會責怪自己?

而梅若初的行為很快打消了宋堯的擔心,他不以為意地先喝了一口,表明了態度。

宋堯越發覺得和他投緣,便不再想那些,一時論自己運道不佳,一時又論自己的宏圖大略,推杯換盞,幾杯下肚,他自己先醉了。

“該死的衛恕,若不是他,我何止於讓人嘲笑……該死的衛奚,竟也考上了頭名案首。”喝多了的宋堯已經忘記了自己要試探梅若初的初衷,也和前頭的勞不語一樣開始話多,反復念叨著自己的宿敵,“該死的翠微,我……我必不讓你們好過!”

梅若初一如既往平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問他說:“早些時候,聽人質問宋兄什麽流言……”

“怎麽是流言了?”神志不清的宋堯接口道:“翠微那種地方,怎麽可能兩年就培養出一個縣案首?我讓人傳的那些話,必、必是事實!”

說著話宋堯就倒在了桌上,徹底昏睡過去之前,他依稀聽到梅若初小聲嘆息道:“你承認了,果然是你。”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宋堯的神志越發模糊,他費力地掀起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到梅若初站起身在解腰帶。

“早就……早就想問梅兄了,怎麽睡覺也不解腰帶,還系那麽多條。喝多了酒身上熱對吧?是該松快松快。”

宋堯說完就打起了呼嚕,梅若初笑而不語,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道:“不是松快,只是想試試。”

至於試什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後他便拆開腰帶拿在手上,把宋堯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上手摸了一遍。

忙完一通,梅若初回到桌前,險些絆了一跤,不過他早就留著心眼,所以摔下去的時候伸手撐住了桌子,躲過了一遭。

而後他立刻就把腰帶原封不動地系回腰間,輕聲道:“先這樣吧,明天再去課堂上摸點別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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