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3頁)

前頭她還覺著不好找他呢,還帶送貨上門的?

“是他!”沈翠和勞不語、還有穆二胖同時開口道。

說完三人互相瞅一通,倒都有些不明白怎麽大夥兒都認識他。

但眼下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就還是沈翠負責拿著燭台照明,順帶在樹下找了找,尋到木板把坑洞給蓋上,防止還有其他人失足掉落。

勞不語則把人背上身,穆二胖負責打下手,一道把人送回老宅去了。

後頭那少年放到炕上還不見醒,沈翠不太放心勞不語那半吊子自學的醫術,讓勞不語去換衣裳,她則快步去尋村裏的赤腳郎中。

赤腳郎中的醫術當然不能和城裏正經大夫相比,但此時天色已暗,再過不久就是關城門的時辰,城裏的大夫這會子不會出城診治。就先請個赤腳郎中來頂著。

沒多會兒,老郎中就被沈翠請過來了。

他經驗可比勞不語那半吊子豐富多了,聽他們說是從坑洞裏救出來的人,他就知道這人多半沒啥內傷——那坑裏頭每年都有特別貪玩的小孩子掉進去,但下頭都是厚厚一層的剩飯剩菜,沒聽說有人摔出重傷的。

但重傷沒有,卻容易有別的外傷。

他仔細檢查了那少年的身上和手腳,最後摸到他的腳踝處說:“沒啥大事兒,就是腳崴了,夾板都不用上,回頭尋點藥酒揉揉,散開也就沒事兒了。”

後頭沈翠付了五十文診金,把人送了出去。

穆二胖負責守著那少年,沈翠和換過了衣衫的勞不語坐到了堂屋說話。

勞不語同他是淵源最深的,就由他先說起。

不過勞不語也不知道他具體姓名——對方肯定是說過的,是他沒特別去記,只知道他是京城人士,本來是被家人送到此處,入讀青竹書院的。

但他偶然間得知勞不語在收學生,就改了主意,找到勞不語跟前,說他幼時讀過他所做的文章,十分仰慕,想拜入他的門下。

勞不語那會兒做那不要本錢的買賣上頭了,已經忘記了前頭設比試的初衷,只把他當肥羊宰。

前頭不是說過嘛,沒人傻到想要跟勞不語比詩詞歌賦、君子六藝那些。

這少年就是個例外,他跟勞不語比的就是那些。

一次比試一兩,他隔三差五就去尋他比一場。

這些東西上頭的比試,勞不語自然不可能輸給他這麽個半大少年。

他散進去十幾二十兩銀子之後,勞不語在心裏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肥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只記得這外號,連對方具體姓名也忘了個幹凈。

一直到前頭過年那陣,這小肥羊才沒尋他,勞不語以為連他都放棄了,才想著可以另換一個地方待了。

“啊,這就續上了。”沈翠接過話茬,“那天在書院街,我去尋夫子那日,就是聽他和他兄長拉扯,他兄長想讓他去青竹書院,他則奮力反抗,從他們的話語中我才知道了夫子……想來不是放棄了,而是被家人拘著。”

“這孩子也是,遇上我怎麽不直接打招呼,反而偷偷跟著我,若不是你拉我再去看過一遭,今兒個外頭風那麽大,怕是沒人聽見他蚊子哼哼似的求救。”

這也是沈翠沒弄明白的點。

也恰好,他們說到此處,穆二胖輕快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娘,先生,他醒了!”

沈翠和勞不語就立刻進了屋去。

炕上的少年已經醒了過來,如老郎中所言,他確實傷了腳,此時坐起身後,就不自覺地蹙著眉,倒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他就聞到了自己身上散發出的臭味,等見到沈翠和勞不語一起進來,他的臉嗖一下就紅了,一臉羞憤欲死的表情。

他這麽害臊怕醜,沈翠就很自覺地站在門口沒上前。

勞不語連忙道:“剛給你請了郎中看過,說你扭傷了腳,需要好好躺著,你先別動。”

少年聽話地點點頭,把已經開始變腫的腳平放了下去,而後給勞不語作揖致謝。

別看勞不語之前還嚇得跟什麽似的,此時他背著一只手,一副沉穩的文士模樣,擺手道:“不用謝我,你該謝穆夫人,若不是她提醒我說得回去看看,多半你要在那坑洞裏待上半宿。”

少年聞言便轉過臉,朝著門口的沈翠深深作揖,認真道:“多謝夫人相救。”

沒人不喜歡有教養有禮貌的人,尤其他還長得十分俊秀,沈翠對這半大少年倒是真的多了幾分欣賞——時下文人倨傲的多,尤其是資質高、有才學的文人,不把眼睛生在頭頂就是不錯了。

“說說吧,小肥……小郎君,今兒個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說:

唔,昨天和基友聊了下大綱,準備把‘科舉陪讀系統’改成‘科舉版養崽系統’。

第一次寫系統文啦,我設置的不太準確,應該是跟養成類掛鉤才對,突出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