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去京城(第4/6頁)

當著魏夫人的面不好和魏平奚逞嬌,行禮後她放下裝著糕點的碟子:“你要的核桃酥。”

“沒規矩,喂我。”

她張開嘴。

女兒與妾室調.情魏夫人不好直接看著,揮袖邁出門。

去京城一事至此算是定了。

“你說我究竟是不是魏家的種?”

“什麽種不種的,難聽。”

四小姐有美妾在側,喝杯茶都要人喂,被說言辭難聽,她咽下茶水:“你說我究竟是不是魏家的女兒?”

“應該是罷。不是的話,侯爺哪能容你在府裏蹦跶這些年?”

“這也不見得,十八年來我有父親和沒父親一個樣,他活著死了與我幹系不大。”

四小姐眉眼彎彎:“你膽子不小,我問這話你也敢答。”

郁枝嗔她:“是你先問我的,你問了不要我答,那你問這做甚?閑著無聊嗎?”

魏平奚喜歡她身上的這股勁,穿著衣服恃寵而驕,脫光了又很是知情識趣。

“來一粒蜜餞。”

她好似沒手,郁枝無奈地從碟子拈了一粒酸梅蜜餞喂到她嘴邊。

酸酸甜甜,魏平奚腮幫子一邊鼓著:“這話我問翡翠瑪瑙,反正她們是不敢答。

“你敢答,所以你才是本小姐的妾。魏家水深,我左瞧右瞧都瞧不出魏汗青哪來的能耐福分生出我這般的仙女。”

她口稱“仙女”,郁枝不自覺看向她那張臉,四小姐若不開口說話,那是真的仙。

“一大家子,滿滿的俗氣味。也真難為我。”她半真半假地發出感慨:“你還記得大哥去勢那日祖父與我的那番談話嗎?”

郁枝想了想:“記得。”

“你就不覺得哪裏奇怪?”

“你們祖孫關系本就奇怪。”

魏平奚微怔:“不錯,你說的對。從我很小的時候祖父就不喜歡我。他看著我,像在看他宿世的仇人。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她眯著眼,歪頭果核吐在雕花玉盤:“大哥被廢,祖父質問我,我問他我到底是不是魏家血脈,他的反應不對勁。”

“有何不對勁?”

她伸手摟了郁枝入懷,細長的手臂環著那截柳腰,郁枝被她抱得俏臉生熱,努力支棱著耳朵去聽。

“他遲疑了。”魏平奚寒了聲:“他不該遲疑,遲疑了一瞬,這就是破綻。

“我猜他肯定知道點什麽,縱使不知實情,心底約莫也有猜疑。堂堂老侯爺,年輕時叱咤疆場,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樣的人物,怎麽我問他顯而易見最是尋常的事情,他不是臭罵我一頓,而是最先遲疑呢?

“這問題我想了很久。”

她輕捏郁枝挺翹的乳:“你還不知道罷,我母親心頭摯愛不是父親,而是另有其人。我在想,我是不是那人的孩子。”

“那人……啊,那人,是、是誰?”

美人一副春.情萌動不堪承受的媚態,魏平奚沉郁的心情緩和過來,貼近她唇瓣:“想知道?”

驚蟄院的貓兒叫了三兩聲,驚起樹上飛鳥。

鳥兒撲棱翅膀從這樹飛到那樹,飛出驚蟄院,飛到幽靜沉默的流嵐院。

魏夫人撫摸畫上之人的眉眼:“你的女兒,她長大了。”

內室靜悄悄,畫卷上的人雅致絕艷,有高山玉樹之姿容,清月之皎潔。

沉默對應著沉默。

顏晴笑得很溫柔:“她沒選擇尋常女子的活法,大著膽子納妾,那妾生得嬌媚,是荊河柳家的人。

“荊河柳家你知道的,每隔幾代都會出現水媚勾人的後人,媚到骨子裏,一道眼波過去多少人願意為她生為她死。

“她膽子小了些,媚氣還算收斂,仔細養一養未嘗不能重現荊河柳家的風光。

“女兒得了她至今還沒玩膩。我倒是想送平奚十個八個美人,可惜,眷心別院的艷姬她一個也不碰。

“太謹慎了,又或看不上那樣的姿色。和你一樣挑剔。”

她眉梢輕卷悵然:“你會想她嗎?不,你不會。”

魏夫人抱著畫卷慢慢閉目:“阿四……”

她生了三個兒子,到後面才是女兒——行四,貌若仙姝,流著那人的血。

只這三點,她願意很愛很愛她。

“四小姐……”郁枝難耐地喊她。

魏平奚親昵地摟著她:“喜不喜歡?”

“喜、喜歡……”

媚色化開,淌成水,魏平奚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稀奇道:“女人到了這時,太激烈了有的會控制不住面容神情變醜,你怎麽和她們不一樣?”

郁枝指節崩白如溺水之人抓著她的衣襟。

“你太漂亮了,媚得剛剛好。”

她抽回手,郁枝顫抖著埋在她頸窩小聲嗚咽。

“別哭,嗓子都啞了。”

她輕拍郁枝脊背,郁枝不吝嗇地用眼淚打濕她的衣襟。

“真是個哭包。”

現在哭成這樣,以後去了京城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