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6頁)

她因為信了祖母的挑唆,不肯見母親時,大伯母那事不關己的表情和大姑母那興災樂禍的表情。

她想起偶然去伯祖父家做客時,其他族嬸們在那竊竊私語時提起了祖母和大姑母,說祖母和大姑母見錢眼開,在得知他父親與出身富商家的繼母有染後,不僅不阻止,她大姑母還親自上陣指揮她繼母如何氣她母親,如何趕走她母親。

她想起繼母成功上位後,在那一年的端午節極為的巴結討好大姑母和她表姐。

她表姐不過說了句來了月事肚子疼,她繼母就忙前忙後的親自伺候她表姐。她大姑母和表姐滿懷優越感的坐在那裏,而她獨自坐在角落裏無人理會。

她想起她長大後,哥哥跟祖母說希望家裏能為她請一個師傅教她琴棋書畫,這樣她將來說親時也好說的時候,大姑母那極力反對的嘴臉。她嘴上說女孩子不需要學這些東西,但卻花了大價錢為表姐延請先生教習古箏。

她想起自母親去後,她和哥哥在家中是如何的被冷落與排擠,她繼母的娘家人來了,她的伯母和表嫂們全都出去迎接,而她外祖母來看她時,門房甚至不理會她外祖母。

她想起外祖母曾經嘆息似的說過,她曾祖母要是還在的話,她祖母和她姑母絕對不敢這麽做,因為她曾祖母是一個正派的婦人,當初她父親的妾室仗著父親寵愛給母親沒臉,她曾祖母便罵父親寵妾滅妻讓父親把那個妾室趕走。

這日子沒法過了!

容姐兒面色陰沉的回了院子。

那兩天,她都很安靜的待在院子裏。

八老夫人和容姐兒的姑母馬夫人自以為已將容姐兒玩弄於股掌間,她們喜滋滋的盤算著將容姐兒嫁到那楊南富商家後能得多少彩禮,以及那位馮二姑娘嫁過來能得多少嫁妝。

馬夫人腆著臉對八老夫人道:“娘,咱們芬姐兒說的那戶人家是涼國公府的旁支,聽說那涼國公世子夫人的嫁妝很是豐厚,咱們芬姐兒雖比不上她家出生高貴,但到底也是要去和她做妯娌的。這嫁妝和世子夫人比起來有些不夠看了。”

八老夫人聞言便道:“芬姐兒做什麽要同世子夫人比?”

馬夫人聞言急了,因著女兒長相不錯的緣故,她一直想給女兒攀門好親事,但這小小的陽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她滿意的人家。

就在她想著要不然幹脆厚著臉皮去京城看能不能借安國公府的威勢攀門好親事的時候,恰好聽說涼國公府上的少爺到陽溯來養病了。

雖然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這位何少爺並不是涼國公府的正經少爺而是依附著涼國公府上的旁支所出,但她聽說他們家家境殷實,家中也只有一個妹妹。

馬夫人盤算著他那妹妹就算出嫁也陪不了多少嫁妝,那之後那諾大的家產不就歸她女兒了嗎?

況且涼國公府的旁支也比那旁的亂七八糟的人家要強。

馬夫人既起了心思便開始打探那何少爺的行蹤,並且還經常帶著女兒外出想要和那何少爺偶遇。

那位何少爺一直以來被家中母親管的極嚴,家中丫鬟擔心和他過於親近了會被主母打發出去,看到他向來都是嚴肅著臉的。

他哪裏見過如芬姐兒這樣笑顏如花的少女,很快便淪陷在少女的笑容裏。

馬夫人見女兒和那位何少爺感情進展不錯,便又開始思慮起了別的事情。

她家這些年,雖說日子過得也不錯,但想要給女兒拿出大筆嫁妝倒也不是那麽容易。

馬夫人就打起了娘家那兩個無人依靠的侄子侄女的主意。

容姐兒和李中原的婚事也是她從中牽線的。

她既費了如此心思,又怎能不從八老夫人那裏刮些油水下來呢?

母女兩人在那裏為了錢財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

容姐兒在丫鬟的掩飾下,打扮成了一個乞丐的模樣,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

她之所以進京尋求安國公老太君的幫助,是因為外祖母曾和她說過,安國公府的老太君和她曾祖母一樣,心思最為正派。

且安國公府這一脈是李氏宗族的嫡脈,現任安國公夫人更是李氏宗族的宗婦。

容姐兒想著如那種父親和離另娶這樣兩廂情願的事她們沒法管,也管不了。

可她們若是知道祖母她們為了嫁妝,將她嫁給那富商家做繼室,必不會不管的。

起初,容姐兒去和安國公府的門房說她是來找安國公府的夫人們的時候,那些門房還以為這是哪個小乞丐偶然間得知他們府上的夫人們心善,所以來打秋風。

他們受主家影響,倒也都是心善之人,因此便都掏了些銅板給她,讓她不要再在這附近待了。

這個姑娘見他們真把自己當成了乞丐,忙和他們亮明身份。

她說她是李氏宗族的姑娘,她父親叫李浩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