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蔣延嘿嘿直笑。

“你特麽……”謝澤悅耳朵發燙,拍了下他後肩,皺眉:“你跟誰一撥的?”

自由活動20分鐘。

許泠似是累了,側臉的緋色彌漫開來,像是籠罩了一層薄霧色。

他又離開,去了洗手間。

謝澤悅在看台上坐下,深邃眸子,黑,深,遠遠地凝望他單薄挺拔的背影。

身邊蔣延坐下,叫了他幾聲,看著謝澤悅看向許泠的目光,又回憶起方才兩人格鬥時的畫面,眼睛裏閃過不可思議,一個念頭毫無預警地竄了起來,一個問題脫口而出。

蔣延:“老謝,你怎麽用那種眼神看許泠啊。”

“......”

謝澤悅沒應。

過了幾秒。

他擡起眼睛,漫不經心的說:“哪種眼神?”

在他的目光中,洗完冷水臉的許泠回來了,支著長腿坐在靠墻的位置,修長的天鵝頸低落,莫名的,有種脆弱感。

“就是......”

蔣延的話卡在喉嚨裏。

他忽然不敢說了。

——就是那種壓抑著、但,又有點想欺負別人的危險眼神啊。

選修的體育課時間是統一的。

隔壁那班的人也解散、自由活動了。

從高處看台往下看,人群熙熙攘攘的,方才約架過的一小撮人又聚起來了。

其中,有個高個子時不時看一眼許泠,和身邊幾人,壓低聲音討論著什麽似的。

身邊幾人跟著他點點頭。

隨即,往許泠的方向走去,空曠的室內,坐在高一點的看台上,地下的兩撥人一黑一白的衣服,跟棋子似的,動靜看的清清楚楚。

打頭的那人穿了件熒光色的運動衫,個子高,長得結實,一看就很能打。

“他不是陸珂麽?”蔣延看了一眼打頭那人,皺起了眉毛,坐在看台上說:“那人有點暴力傾向吧,之前就把人揍進醫院過。”

“他好神經病的,打人也不知道收著點兒。”

“剛剛他們那班不是商量,要打群架麽?”蔣延說:“更衣室那兒,你來之前,他們就差點幹起來了。”

“我聽說,他不好惹的,刺頭兒,家裏有背景,之前把那誰揍進醫院了人家半點兒醫藥費都沒討到。”

謝澤悅坐在看台上,支著頭,盯著許泠的方向,眼眸往那邊隨意一掃,漫不經心地灌了一口水,渾身是汗,視線忽然定住。

那群人,在陸珂的指使下,緩慢地向著一個方向移動。

看樣子是想找他們A1班一男生耍下威風,做個警告的樣子——而根據他們移動的方向判斷,目標似乎是據說剛轉來的舉目無親的......許泠。

“臥槽,他們是不是盯上許泠了?”蔣延倒抽一口氣。

“......”

“怎麽辦啊,要不要找教練過來?”

一想,不對,不太來得及,休息時間二十分鐘,老師辦公室遠著呢。

等人找到了,也晚了。

謝澤悅掃了一眼,眼眸微深,皺眉。

他提著礦泉水瓶,擰上,放下,隨手拿起方才那籃球,提著外套離開了觀眾席。

格鬥室裏,趁著老師不在,穿著黑色格鬥服的那幫人格狂妄。

打頭那個紅毛順手從地上抄起了一個不知被誰丟在地上的棒球棍,撥開一群“小弟”站在許泠面前,棍子在墻上懶懶散散地敲了兩下。

領頭那個紅毛走了過來,眯起眼睛,上下看了一眼許泠,說:“許泠?實外校草?”

“......”

這麽尷尬還是許多年前了,許泠不是很想說話,回答:“你說是就是。”

“......”

圍著的幾個小弟沒忍住,笑場了,一片壓抑的鵝鵝鵝的聲音。

“嚴肅點!”紅毛有被冒犯到,他敲了敲棍子,怒道:“你們班有人把我們班一個同學揍進醫院了,怎麽辦?”

許泠一哂,提起外套,站了起來閑閑地一笑:“你說怎麽辦?”

那人的棒球棍又狠狠敲了一下墻面,說:“拿你出口氣,你看行不?”

“勸你善良,”許泠歪了下頭,說:“畢竟,你要是揍了我,有人會找你麻煩的。”

紅毛哼笑一聲:“放屁。你叫許泠嘛,實外轉來的,能認識個鬼的朋友啊?”

“哥,”旁邊有人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小聲說:“謝澤悅來了。”

“謝什麽?”

紅毛耳背沒聽清,他生怕來不及,眉毛豎起來,擼起袖子,一拳砸過去,卻被許泠輕輕松松偏頭躲開。

紅毛更生氣了,叫了幾個“小弟”起來圍毆。

許泠揪住一個人的領子,毫不客氣地擡起長腿對圍過來的紅毛綠毛動作幹凈利落地連踹幾腳,輕笑了一聲,說:

“你跟陸珂混?”

“真好笑,怎麽不去問問那個慫包,敢不敢自己來惹我?”

“你跟他混沒盼頭,不如跟著我。”

他身後的紅毛正一拳向他後背打去。與此同時,一個籃球毫無預兆地飛了過來,恰恰砸中了他們“老大”紅毛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