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2/3頁)

到最後,也不知到底經歷了幾個回合,李蕭寒才徹底將她放過。

他將她從池水中撈出,放到池邊的時候,她軟的像一攤泥,弓著身子躺在那裏。

李蕭寒穿長袍時,目光瞥見她身後的淤青,不由蹙眉,隨後又低斥:“活該。”

林月芽身心俱疲,連在心裏和他對罵的力氣都沒了。

李蕭寒將衣袍穿好,也沒管她,轉身就走出凈房。

碧喜來的時候見她躺在那兒,心裏咯噔一下,她兩腿發軟撲到林月芽身旁,伸手想要探她鼻息時,林月芽疲憊睜眼。

碧喜松了口氣,直拍胸口。

垂眼看到林月芽身上那些新添的痕跡,她的臉也不由紅了紅,用著極低的聲音埋怨道:“侯爺怎麽能這樣對你。”

林月芽真的是累得連羞臊都沒了,若是放以前,她肯定不會讓碧喜幫她擦身穿衣,可如今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便任由碧喜幫忙。

折騰了好半天,將她擦洗幹凈,又換上整齊的衣裙,頭發也擦到八成幹,碧喜這才將她扶出凈房,睡房裏沒看到李蕭寒,也不知他又去了何處。

主屋門外守著一個生面孔的隨從,見碧喜扶著林月芽要出去,便擡手將二人攔住,“侯爺吩咐,不允林姑娘踏出房門半步。”

碧喜解釋道:“這是侯爺的主屋,我是要扶姑娘回她的房間。”

那隨從黑著臉道:“侯爺怎麽吩咐,我便怎麽聽,還請林姑娘進去。”

碧喜也不敢再說話,她看林月芽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便又將她扶了回去。

林月芽趴在桌上,碧喜倒了杯水給她。

屋裏還是點著那股熟悉的熏香,甚至比之前的味道更加濃郁,李蕭寒自打林月芽逃跑之後,未曾有過一夜的安眠,便是加了再多助眠的草藥,也沒有絲毫用處。

許久後,門外傳來響動,靠在櫃子旁的碧喜立即站直身子,見進門的是夏河,手裏還端著碗藥,她便小跑幾步過去接。

夏河卻沒有將藥給她,而是徑直走到林月芽身旁。

夏河看林月芽軟軟地趴在那裏,似乎連坐直身子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禁覺得奇怪,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若單只是林姑娘逃跑,侯爺應當不會動這樣大的火氣,除非是觸了侯爺的逆鱗。

侯爺最忌諱的便是有人背後對他捅刀,去年大皇子裴愉便是如此,設計讓侯爺中了媚毒,原本不打算參與爭鬥的侯爺,這不是立刻就著手調查起大皇子了,如今連他七年前在暨縣倒賣私鹽的事都扒了出來。

如此看來,肯定是這林姑娘還做了什麽。

到底是做了什麽呢?

侯爺不說,他便一輩子也不可能知道,他也沒那個膽子直接問林月芽,便又將好奇壓下,按照吩咐去做。

夏河將這碗藥放到了林月芽面前,“林姑娘,喝吧,別人咱們做下人的為難。

林月芽看著面前這碗褐色湯藥,不由蹙眉問:這是什麽?

她說得不難猜出,夏河回道:“避子湯。”

林月芽伸手去拿的時候,忽然記起李蕭寒方才對她說“不會就這樣便宜你的”,林月芽手頓了一下,擡頭又望著夏河,警惕道:還加什麽了嗎?

夏河一時沒反應過來,旁邊的碧喜看出她口型的意思,便替她又問夏河一遍。

夏河蹙眉,這他哪裏知道,藥又不是他抓的,也不是他熬的,只是侯爺吩咐,必須親眼看著她喝完。

見夏河不說話,林月芽更加害怕。

李蕭寒說了,老張給他的藥足有一整盒,他那樣瘋子似的一個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見她猶猶豫豫不肯喝,這邊夏河打算再勸幾句,身後忽然傳來推門的聲音。

李蕭寒走進屋,沖站著的兩人擺了擺手。

碧喜出門前不安地看著林月芽,被夏河揪著衣領連忙提了出去。

屋裏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李蕭寒心情似乎好了些許,他坐到桌旁,將藥端起,他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上面的熱氣,遞到她面前。

“張嘴。”

林月芽一時不敢喝,一雙提防的眼睛盯著他看。

李蕭寒失笑,“你可真能琢磨,怎麽,方才還沒夠,還想再來幾輪?”

林月芽紅著臉搖頭,還是將那勺藥喝了下去。

興許是被陸淵的藥養刁了,今日這避子湯出奇的苦,苦到她舌根都在發麻,甚至有種想要作嘔的感覺,喝第二口時,她徹底忍不住開始咳嗽。

咳了好一陣,再次擡起臉時,就見李蕭寒蹙眉問她,“為何總咳嗽?”

林月芽不想在他面前提陸淵,也不想李蕭寒知道她啞疾快要治好的事,便搖頭道:不知道。

李蕭寒“嗯”了一聲,又舀一勺藥遞去她唇邊。

林月芽不想這樣一勺一勺地喝,這簡直是在受折磨,她從李蕭寒手中將藥碗端走,又將那一勺藥倒了進去,仰著脖子一口氣將那碗藥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