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3頁)

李蕭寒提劍出來時,夏冗已經在同刺客開始廝殺,院裏一共五名黑衣人,看到李蕭寒現身,當中三個立刻朝這邊襲來,還有兩個被夏冗纏住無法脫身。

李蕭寒的動作不僅輕盈敏捷,且速度極快又不失力度,沒費多少工夫,這三人之中便有兩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最後那個見勢不妙,準備跳墻逃跑,卻被著急趕來的小桃,一鞭抽到小腿上,直接從墻頭重重摔落,大腿骨瞬間從衣褲中穿出,皎潔的月色下,那腿骨白得滲人。

慘痛的哀嚎剛一出口,夏冗提著刀柄便在他腦後用力一敲,這刺客應聲倒下。

五人中只有一個趁人不備時服毒自盡了,其余四個皆留了活口。

院子裏,李蕭寒的身影被月色拉得辛長,他目光冰冷駭人,一面拿帕子拭著劍上的血跡,一面對夏冗道:“將他們眼睛剜了。”

他站在那裏,動作儒雅俊逸,可說話時的神態與聲音,卻冷得叫人害怕。

剜人雙眼,這並不是李蕭寒的作風,夏冗應聲時,沒忍住看了他一眼。

床榻上,林月芽拿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充滿警惕的眼睛,緊緊盯著床幔。

她到腳步聲在面前停下,看到床幔被撩開一個縫隙的時候,林月芽眼神一緊,將早已握在手中的那根銀簪,奮力向床幔外揮舞。

李蕭寒躲過了暗器,躲過了利劍,卻被這樣一根銀簪傷了。

傷口不深,卻也是破了皮,隱隱滲出一條血跡。

李蕭寒一把將銀簪握住,疲憊又無奈地扯了扯唇角,“是我,莫怕。”

兔子惹急果然是會咬人的。

林月芽也不例外,倒真是小看她了。

林月芽聽到是李蕭寒的聲音,也不知為何,鼻子忽然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她顯然沒意識到那銀簪傷到了李蕭寒,她看到李蕭寒完完整整地站在面前,心頭上那塊兒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去。

她覺得應該關切地問候兩句,可嘴巴就是不聽使喚,一直抖個不停。

看著將自己裹成粽子的小淚人,李蕭寒眉眼又是一松,那壞極了的心情倒是在此刻有了幾分緩解。

他身上帶著血跡,周身滿是血腥的味道,林月芽沒忍住幹嘔出聲,李蕭寒又是嘆了口氣,轉身朝凈房走去。

待洗漱出來,他換了一套幹凈的衣服,順便也將林月芽的衣裙取了出來。

林月芽裹著被子正在喝水,兩條修長白皙的胳膊在燈光下灼人眼睛。

他擡手在她凝脂般的肩頭上輕輕摩挲,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方才害怕麽?”。

觸碰的瞬間,林月芽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捧著杯子揚起臉沖李蕭寒點點頭:怕。

李蕭寒的手慢慢從肩頭滑動,“今晚大概不會回來了,我讓小桃陪你可好?”

指腹將要滑下去的時候,林月芽擡手將那灼熱的手掌按住,她眸中盡是擔憂與不舍地看著李蕭寒道:可不可以不要走,我害怕。

李蕭寒收回手,沒有回她話,轉身就向外走去。

他知道若是再多待一會兒,可能就會控制不住心性,他需要去外面吹吹冷風。

剛來阮城的第一日,他就被人盯上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審問那幾個刺客,待拿到賬冊,他必須馬上回京。

看著李蕭寒離去的身影,林月芽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她似乎知道該如何與李蕭寒相處了。

李蕭寒出去沒多久,小桃就進來了。

小桃帶了一小鼎香爐,裏面是安神助眠的草藥,很快就將屋中的血腥味遮去了大半,見她臉色好了一些,又開始同她講關於阮城的趣事。

小桃講得繪聲繪色,林月芽聽得認真,這才暫時將方才那番驚險拋去了腦後。

李蕭寒直到第二日晌午才回來。

回來與林月芽一起吃了頓午膳,便又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林月芽便發現他手背上破了個口子,她還特地問他:侯爺受傷了?

李蕭寒面無表情地點頭道:“嗯,被貓撓的。”

啊?林月芽怔愣了好一會兒,見到小桃進來的時,她還沖小桃比劃:院裏有貓嗎?

小桃搖搖頭,“沒有啊,夫人要是喜歡,我去集市買一只給你?”

林月芽連忙擺手:不必了。

想來又是李蕭寒隨口逗她的,也就是她好騙,換個人誰會信。

李蕭寒自打用完午膳出門,一連兩日都未曾回來,林月芽越來越緊張,尤其是一來到院裏,看到腳下被水沖洗過,卻依舊殘留的血跡時,她眼皮就跳個不停。

這日深夜,林月芽洗漱完躺在床上,正要入睡,就見李蕭寒推門進來。

小桃這兩日幾乎和林月芽寸步不離,見到李蕭寒,她行禮退下。

林月芽從床榻上爬起來去給李蕭寒倒水,李蕭寒徑直走去櫃旁取出紅木盒,拿鑰匙打開後,又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放進暗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