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等我喊我師父來(第2/3頁)

昭秦終於解氣了,罵道:“滾啊!”

“蘇和你怎麽這樣?”荒山聽他語氣冰冷,說著這些界限分明的話,心中很是個不痛快。

蘇和聞言直接祭出本命法器,是一根通體泛著幽藍瑩光的笛子,此音一響,萬古絕唱。

荒山眼底露出忌憚,見蘇和將笛子抵上唇畔,就知道他是來真的,草霜若是被笛音打到怕是頃刻間就要筋脈斷裂,荒山一臉憤憤,連說三聲“好”,帶著草霜趕緊離開。

“呸!”昭秦朝著他們的背影狠狠一口唾沫。

蘇和有些嫌棄地推開他,“教你的禮義竟是全忘了。”

“沒忘!”昭秦追上蘇和,一個勁兒跟他解釋:“禮義廉恥是對著君子好人,那一魔一妖,委實不配享有師尊教我的。”

蘇和眉眼間一片溫和,其實昭秦護著他,他很開心。

當年離開魔界,他是一個人,魔族中雖有人不齒荒山這般行徑者,但到底不是同族,自然不會同心。

回頭想想,天道茫茫,得一兩個知心好友,一個乖巧徒弟,足矣,何必拘泥於一個爛人。

“仙尊想必恨死我了。”房間裏,草霜伏在床上費力咳嗽,他淚眼汪汪地看來,語氣哀戚:“我只想陪尊上更久點兒,若是仙尊不願意相幫,我便以死謝罪吧。”

“你有什麽罪?”魔尊心頭湧現不悅,草霜的罪就是他的罪,但荒山從不承認自己錯了,修真界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何至於此?說到底,一個仙尊的面子大過一切,是蘇和沒有容人的度量。

荒山扶住草霜,燭光下忽然覺得這張臉有些陌生。

或者說幾百年來荒山覺得草霜越來越陌生,他曾經的道侶看似溫和,實則堅不可摧,荒山嫌棄他的強硬,卻在面對草霜這股子柔弱太久後,忽然乏味起來。

他又想到蘇和,雖然給出一滴心頭血導致功法行岔蒼老了十歲,但仍是……仍是讓他有些移不開眼。

“尊上?”草霜眼神閃爍,有墨色流淌。

“你好好休息。”荒山起身,“我一定會找到醫治你的辦法。”

荒山這顆萬年不動搖的廉恥心難得湧現出幾分愧疚,他覺得再找蘇和有點兒沒臉,但草霜不得不救,為了這只兔妖他被魔界多少同族戳著脊梁骨,跟蘇和解籍,代價太大,與其說救草霜,倒不如說他在不遺余力地救回自己的面子。

三個月前瞭望首跟他一戰,原本打得不分上下,誰知這魔頭回去聽說了他跟草霜的事,再見面一邊罵他不是個東西不配魔尊之位,一邊將他打入魔域地窟中,整整三日才爬了上來。

羞辱意味明顯,荒山豈能容忍?

他只能拼了命證明自己對草霜是真愛,當年所行全是出於一顆真心,如此才能好受些。

對,魔修為了所愛可以不惜一切,他荒山何錯之有?!

“這種自欺欺人的弱智我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了。”忘淵帝解開問清的衣衫,嗓音嘲弄中又帶著幾分喑啞,“明日我們就回岐麓山吧?這裏好沒意思。”

宿問清略有情動,低低應道:“好。”

“不說他了,晦氣。”忘淵帝眼底只剩下這個人,將宿問清整個納入懷中。

燭影搖晃,又是一個長夜。

宿問清第二日自然沒醒來,忘淵帝以“顧潭”的身份去了史千秋所設的酒宴,萬器門那個老頭將他纏得夠嗆,只能一邊草草打發一邊想著等問清醒來就回家。

草霜坐在對面,倒是沒見荒山。

帝尊換了十幾個姿勢,也沒發現草霜比之蘇和,到底勝在哪裏,這樣的兔妖不是一抓一大把嗎?荒山這眼珠子是不是那哪次大戰給打瘸了?

一陣歡笑中,草霜忽然舉起酒杯敬向蘇和,“祝仙尊安康。”

愧疚?挑釁?不怎麽明顯,忘淵帝就覺得矯揉造作得辣眼睛。

蘇和自然不會為難一個兔妖,在他眼中,草霜哪怕占了他曾經的位置,也不過是一粒塵土。

兩人隔空一碰,都沒什麽神情地對飲。

似乎並無異常,但是不消片刻,草霜忽然悶哼一聲,在身側小侍的驚呼中捂著嘴唇,不多時鮮血順著指縫溢出,他臉色煞白,場面駭人。

而荒山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荒山疾步上前,一把將草霜攬入懷中,靈氣打入他的後背,著急問道:“怎麽了?!”

無人應答,草霜張了張嘴,卻只是嘔血,好似一口氣怎麽都上不來。

荒山猛地看向小侍,眼神兇狠:“讓你照顧好夫人,你就是這麽照顧的?!”

誰知小侍“噗通”一聲跪下,痛哭流涕:“是蘇和仙尊要跟夫人對飲,奴婢哪裏敢阻攔?”

荒山眼神如刀,射向蘇和,“你明明知道他身體虛弱,竟然讓他飲這種烈性酒?你……”

你真是心腸歹毒!忘淵帝在心裏補全後半句,看的只皺眉,媽的!都沒話本子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