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王晉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打量他,怒極反笑,“我從沒讓你幫我離婚。”
“我只是覺得僅憑你自己,很難做到。而且以你的性子,是不會找顏司卓幫忙的。”
“再難,我也不能找一個外人,”王晉把最後倆字咬得極重,“那樣我成什麽了。”
“你不能把自己局限於以顏司卓為中心的圈兒裏看問題,”權芮抹掉嘴角的血,臉色陰沉,“我說了,你們走不遠,你為什麽不聽。”
“我為什麽要聽,你以為你是誰,”王晉冷漠地警告道,“最後說一次,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離我遠點兒。”
“很抱歉,不可能了,”權芮深吸口氣,摩挲著下巴,努力勾了勾嘴角,“因為你讓我生氣了。我不想輕易放過你。”
“你也讓我生氣了,但是人要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不然,會被收拾得很慘。”
“是嗎,你會來收拾我嗎,”權芮舔了舔嘴唇,“我等著你。”
王晉眉眼結霜,低罵一句,轉身就走。
“王晉,”權芮最後叫了他一句,聲音低冷,不回頭都能感到肅殺的眼神直勾勾戳著他的背,“顏司卓不適合你,他這個人,他的家庭,都不適合你。”
權芮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是為你好,你以後會明白的。”
王晉砰得關上了門。
那晚回家,王晉總想著宴會裏權芮所指的銀色西裝的男人。真的是顏司卓派來監視他的嗎,還是說只是權芮的胡謅之言。
晚上吃飯的時候,顏司卓看起來沒什麽反常舉動,王晉時不時偷偷瞄他,猶豫著找個機會和顏司卓問清楚。
他不希望顏司卓跟蹤他監視他甚至調查他,他自認問心無愧,他希望顏司卓能慢慢學著去相信自己。
晚上睡覺的時候,王晉一切都明白了。
顏司卓做愛時動作比平時更加粗暴急躁,好幾次王晉想打斷讓他輕一點,顏司卓直接一個深捅,他除了呻吟就啥也發不出來了。
屋裏很黑,他看不見顏司卓的臉,但他能摸到他滾燙的皮膚,尤其是他粗重喘息中夾雜的明顯的怒意和獨占欲。那怒意灼燒過他的嘴唇,他的全身,直到完全為顏司卓打開的後穴。
半夜,他迷迷糊糊醒來,顏司卓靠在床頭,無聲地盯著眼前漆黑。王晉微偏過頭,月光裏,看見他的側臉,冰冷僵硬如雕塑。
他緩了緩嗓子,聲音依舊低啞,他看著顏司卓,但其實根本看不清,“別再找人監視我了,我接受不了。”
顏司卓沉默了很久。
正當王晉暈暈乎乎差點重新睡過去時,顏司卓輕聲道,“不是在監視你。”
王晉眼皮動了動。
“今晚的事,你不用管,”顏司卓輕聲道,“我會解決的。”
王晉很想問一堆問題,可是他太累了,而且頭有些疼,眼睛閉了又睜,最後完全進入夢鄉。
顏司卓又是一夜未眠,瞳孔同黑夜淪為一色。
不久後,顏晟給王晉打來電話,約他見面。
王晉想了想之前的事,給顏司卓發了條短信:你父親要和我聊聊。
顏司卓的電話五分鐘就來了。
“我和你一起去。”他也記得Ade那次的鴻門宴。
“不用,我告訴你是怕你又誤會,誤會我什麽都不告訴你。”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我爸。。沒我媽那麽強勢,可是我和他不親,所以也不太了解。”
“我覺得應該是我媽讓他來當說客,你別太擔心,回頭我也會去找他。”
王晉能感到顏司卓和顏晟的疏離,他嘆了口氣,“晚上再說吧。”
下午四點,王晉提前下了班,備了些禮物,去了機場。
接到顏晟的時候,顏晟的臉色沒有在新加坡警局時那麽難看,只是笑容仍舊寡淡,“辛苦你了。”
王晉見他只拿了一個包,頓了頓,打開車門,“請。”
“謝謝。”顏晟說。
路上,王晉邊開車邊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看他。他總覺得顏晟臉上難掩疲憊,眉頭始終微鎖,臉色略蒼白。
“顏總,”他淡笑道,“由於我的事,讓你繁忙中跑來北京,不好意思。”
“別這麽說,你平時也挺忙的,”顏晟看著窗外,目光有些空洞,“咱們現在是去。。”
“我訂了個飯店,那裏的東南亞菜做的不錯,您可以嘗嘗。”
顏晟笑了笑,“太隆重了,我本來想,和你聊兩句,就回新加坡的。”
王晉愣了愣。顏晟應該知道Ade也在北京,按理說不應該。。
他抿了抿唇,“小卓這會兒還在上班,您要不要。。”
顏晟眼神黯了黯,“不必了吧,要想見,以後會有機會的。”
王晉不再說話,沉思著望著前方。
飯店裏,王晉請顏晟坐下後,把菜單遞給他,“您看看,想吃些什麽。”
“入鄉隨俗,”顏晟把菜單推了回去,“客隨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