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是一年秋。

趙旸又長大了一歲。

此時, 他坐在相國寺的廊下,正和空凈大師下棋,下的不是圍棋, 而是五子棋。

從一年前開始, 趙旸每個月月初都會來相國寺跟空凈大師學習佛法。如今,他跟空凈大師已經學了一年多的佛法。除了佛法,空凈大師也教了趙旸其他東西,比如說下棋、書法、丹青、樂器、醫術, 甚至兵法等很多東西。

空凈大師除了佛法精深,很多東西也非常擅長。這一年多, 趙旸跟著他學習了很多東西, 讓他受益匪淺。

“師兄,我贏了。”圍棋下不過空凈大師,但是下五子棋,趙旸時不時還能贏空凈大師的。“師兄,我們再下一盤吧。”

趙旸是佛祖的記名弟子, 他的師父是佛祖, 所以不能叫空凈大師為“師父”,只能稱呼空凈大師為“師兄”。

雖然名義上空凈大師是趙旸的“師兄”, 其實空凈大師是趙旸的“師父”。這一年多, 跟空凈大師學習, 趙旸越來越喜歡他這個“師兄”,在他這個“師兄”面前非常放松, 不需要做任何偽裝。

趙旸覺得他是穿越者身份,空凈大師早就發現了, 只是沒有明確地說出來, 從空凈大師不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這點就能看出來。

“好, 我們再來一盤。”對趙旸這個“小師弟”,空凈大師非常喜歡疼愛,也非常寵溺。

再來一盤五子棋,趙旸就輸給了他的師兄。下完這盤五子棋,他們師兄弟倆又下起了圍棋。

一開始,趙旸跟空凈大師下圍棋還偽裝,畢竟他只是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如果表現出超出年紀的圍棋水平就太古怪了。但是,他的偽裝在空凈大師不懈一擊,空凈大師直接讓他拿出真實的水平來。就因為這事,趙旸猜到空凈大師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趙旸的棋路非常具有攻擊性,只知道進攻,並不知道防守。上輩子,他給人的感覺是文質彬彬的,看起來非常溫和沒有任何攻擊性,但是他內裏是非常“兇”的,從他下棋就能看出來。

空凈大師跟趙旸下棋,不單單是下棋,也在教他別的事情。比如說教他防守,教他變得“圓潤”,教他不要一味的攻擊。

棋盤如戰場,在空凈大師的教導下,趙旸下棋的風格不再那麽尖銳攻擊。他現在下棋,知道以守為攻,知道以退為進,知道圓潤變通。

這盤棋猶如真正的戰場,雙方非常膠著,誰也不讓誰。

這一年多,在被空凈大師無數的“摧殘”下,趙旸的棋藝又增進了不少。

這邊,趙旸正在快樂地跟空凈大師下棋。那邊,福寧宮裏,宋仁宗想兒子了。

這個月,趙旸去相國寺學習快十天了,也就意味著這個月,宋仁宗快十天沒有見到兒子了。

去年,趙旸剛開始跟空凈大師學習的時候,每個月只學三天。但是,從今年開始,趙旸每個月跟空凈大師學習的時間越來越長,從三天變五天,又從五天變十天,還從十天變半個月。如果不是宋仁宗和曹皇後不同意,趙旸恨不得天天跟空凈大師學習。

跟空凈大師學習,不僅能學到很多東西,還學得非常輕松,畢竟他在空凈大師不需要任何偽裝。

宋仁宗跟韓琦他們談完正事,聊起閑話來。

“唉……”

聽到宋仁宗的嘆氣聲,韓琦他們立馬關心地問道:“官家,您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宋仁宗擺擺手說:“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太子去相國寺快十天了,直到今日也沒有讓朕去相國寺接他回來。”宋仁宗現在有些後悔讓兒子跟空凈大師學習。

官家原來是想太子了。

說實話,他們也想太子殿下了。

“官家,您可以直接去相國寺接太子殿下。”韓琦說完,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官家,我們可以跟您一起去相國寺接太子殿下嗎?”

這個主意好。

宋仁宗聽到這話,雙眼一亮,一臉喜色地說道:“好好好,你們跟朕一起去接太子。”宋仁宗不敢一個人去接趙旸,怕被兒子嫌棄。他之前一個人主動去接兒子,就被兒子無情地拒絕了。並且,趙旸跟宋仁宗說,他叫宋仁宗來接,宋仁宗才能來接。他沒有讓宋仁宗來相國寺接他,宋仁宗不允許來相國寺接他。

但是,這次韓琦他們跟他一起去接旸旸,旸旸應該不會怪他,應該會乖乖地跟他回宮。

範仲淹捋了捋胡子說道:“臣好久沒有相國寺焚香了。”

歐陽修點點頭,附和地說道:“臣也好久沒有去相國寺焚香祈福。”

蘇舜欽點頭說道:“臣正打算這兩日去相國寺焚香。”

包拯說道:“臣也許久沒去相國寺,明日跟官家一起去相國寺焚香。”

富弼言道:“臣明日也去相國寺焚香。”

“既然這樣,明日下了朝,你們跟朕一起去相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