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第2/3頁)

他之前睡覺時沈玄青就是這麽擾亂弄醒他的,今兒一並還回去。

沒多久,耳垂被捏住的漢子睜開眼睛,一看見自己笑眯眯的夫郎站在床邊,英挺俊朗的臉上情不自禁露出個笑容,一把抓住陸谷胳膊就往床上帶。

他力氣大,陸谷一下子跌倒在他身上,又被按住後背和腰身,根本起不來,唯有腿和胳膊掙紮蹬動兩下,瞧著有點滑稽,沈玄青直接笑出聲,陸谷跌的狼狽有點生氣,可側臉壓在沈玄青胸膛,聽到低沉沉的笑聲後,也忍不住笑了。

他倆在床上笑鬧一陣,而另一邊,周雲芝進了院門後,衛蘭香放下手裏的小鞋子給她倒了碗茶。

妯娌兩個暗地裏那些不快平時很少顯在面上,聊了幾句還算和氣。

紀秋月在廚房做飯,到吃晌午飯的時候,見周雲芝進來,就算心裏再不喜,嘴上也得笑兩下,但她沒提留周雲芝吃飯的事,若擱在旁人,哪怕不是親戚呢,怎麽都得把留人吃飯的話說兩句,但他們家這個大伯娘,實在不敢恭維。

周雲芝從來都是端著大伯娘身份的,不過今天沒聽到留她吃飯的話也沒放在心上,她心裏有別的話要說呢,見紀秋月在切臘肉,嘖一聲說:“這日子過的,可真是不錯。”

紀秋月擡頭笑一下,裝傻沒接話茬。

周雲芝那張嘴閑不下來,她瞅一眼紀秋月腕子,又看一眼頭上的銀簪,酸了吧唧開口:“還是大青會疼媳婦兒,瞧這銀簪,多亮的,不過啊,我看還是比不上谷子手上那麽粗的鐲子。”

聽到這裏,紀秋月臉上笑意就有些淡了,說道:“哪有什麽比不比的,大伯娘想多了。”

周雲芝一看她有些不高興,便趁熱打鐵說:“四小子今年又是賣鹿又是賣羊,肯定掙了不少錢,卻只見他給谷子買鐲子買緞子,你們在家當牛做馬伺候牲畜,就得那麽一點東西,叫我說,不公道呢。”

沈玄青在自家行二,但在一大家子裏行四,說四小子沒錯。

紀秋月臉上笑意徹底沒了,差點要甩個冷臉子,但心裏還記著周雲芝大伯娘的身份,咬著牙勉強擠出個笑容,說道:“瞧大伯娘說的,什麽叫不公道,在我們眼裏,都是一家子過日子,大伯娘你說,哪能那麽計較。”

“我可是為你好。”周雲芝又道。

“大伯娘好意我心領了,話可不敢這麽說,他沈玄青掙再多,那是他自己的賣命錢,人人都知道山裏打獵不容易,我為何要盯著他的錢,我們沈堯青再沒本事,吃喝衣裳和養孩子的都是能掙來的,我何必眼紅別人的錢財。”

說到這裏,紀秋月方覺話有點重,於是笑道:“大伯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咱們窮是窮,可有志氣,從前不是聽玉濤哥說過,這叫人窮志不窮,我還記著呢。”

周雲芝被小輩拂了面子心中不快,她不像紀秋月有長輩晚輩的顧忌,斜瞪一眼紀秋月就氣沖沖出去了,這不知好歹的蠢東西,教她弄些錢財還不樂意,當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衛蘭香方才進房放針線籃子了,在堂屋和沈雁說了兩句話,剛抱著昭兒走到院子裏,就看見她一臉怒意,心下微驚,問道:“大嫂子怎麽了?”

周雲芝氣哼哼瞅一眼廚房,尖聲怪氣道:“我能怎麽?你有個好兒媳,伶牙俐齒,通透的跟什麽似的,卻連好話都聽不懂。”

“大嫂子。”衛蘭香在後面又喊一聲,但周雲芝沒理會,擡腳跨出院門後一轉,再看不見了。

紀秋月心中同樣有氣,她雖沒念過書,可心裏是個有志氣的人,自己不走歪門邪路,也不想昭兒以後跟村裏一些人一樣,盯著別人的錢去眼紅別人,她還想她兒子以後走出村子,走得遠眼界高些,若書念的好,說不定以後能考上秀才,到鎮上去教書呢。

周雲芝這個做大伯娘的,卻做這等挑三撥四的下作事,叫他們一家離心,還將她說成那種小氣紅眼的人,她哪能不氣。

衛蘭香一問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哪能看不出周雲芝的用心,氣得直罵周雲芝不是個東西。

和沈玄青鬧了一通後,陸谷好不容易起身,坐在床邊說:“你還是快起來,我出門時阿嫂正做飯呢。”

沈玄青這一覺睡得舒坦,聞言麻利起床下地,走前喊上了在後院翻菜地的沈堯青。等三人一同回去,見家裏氛圍不對,一問就得知原是周雲芝作的妖。

“她眼皮子淺,咱們不和她一般計較。”沈堯青倒是沒怎麽放心上,但見媳婦不快,笑著低聲哄道:“下回我去鎮上送兔子,你也跟著,給你扯一塊布做衣裳,再買幾朵好的絹花,手裏這些錢攢一攢,到年底再給你買根新簪子。”

紀秋月一下子就笑了,嗔怪道:“費那麽多錢做什麽,我有這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