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4/6頁)
“外邊天氣冷啊。”許清竹說:“站一會兒就冷了。”
梁適說:“那你就應該等我來了再下樓,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騙人。”許清竹輕笑一聲,“我要是不在外邊等你,你現在應該在開車回去的路上了。”
梁適:“……”
她眸中閃過一絲不堅定,卻又很快道:“怎麽可能?”
許清竹笑而不語。
梁適:“……”
許清竹把她帶回自己的房間,然後靠在床頭,整個人縮進被子裏,這才問道:“你要和我說什麽?”
梁適起身問她:“有熱水嗎?”
許清竹說:“在樓下廚房,和家裏差不多。”
“那你等會兒。”梁適說完之後拿著她的杯子出門,杯子裏是剩下的半杯冷水。
許清竹望著她的背影出神。
隔了沒多久,梁適回來,手上的托盤裏放著一杯水,一杯牛奶。
梁適把熱牛奶遞給許清竹,一本正經地說:“知道自己為什麽做噩夢麽?”
許清竹:“嗯?”
“沒有喝牛奶。”梁適說。
許清竹:“……哦。”
梁適手中抱著熱水,整個身體都暖和過來,她坐在床邊,也沒什麽話好說。
頗有點尷尬。
隔了會兒,許清竹的腳背隔著被子輕輕踹她一下,“你要說什麽事?”
梁適微頓,“就是問你搬家的事。”
許清竹聞言逗她,“趙敘寧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不該問的別問。”
“那這就是該問的。”梁適說:“以後是你要住的地方,你到時候住進去不舒服怎麽辦?”
許清竹將散落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後,“不舒服就忍著唄,還能怎麽樣?”
梁適看著她,輕輕抿唇,“你是不是就沒打算住很久?”
許清竹挑眉:“啊?”
“算了。”梁適自知失言,“你快點喝,喝完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帶著點兒自暴自棄的意思。
許清竹也沒理會,低頭慢慢喝起牛奶。
梁適坐在她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那杯溫水。
她並不渴,睡前喝太多水也不好,所以只喝了一半就放下水杯,而許清竹很快喝光了那杯牛奶,將杯子和她的放在一起。
一個透明色,一個奶白色,放在一塊也莫名搭。
梁適將杯子放在房間的另一邊,又在房間裏尷尬地站了會兒。
終是忍不住,起身往外走,“你休息吧。”
她站在許清竹床前,低頭看了眼,確認她沒什麽事,這才叮囑道:“訂好鬧鐘,記得吃早飯。”
許清竹仰起頭,猝不及防地和她目光對上。
清冷聲線在房間響起,尾音卻上挑,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去哪兒?”
“回家。”梁適說。
許清竹挑眉:“就過來給我熱杯牛奶?”
梁適:“……還有聊事情。”
拙劣借口只要不被拆穿,就可以一直用。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許清竹輕笑一聲,“聊完了就走啊?”
“嗯。”梁適說:“明天還要上班,你早點睡。”
許清竹盯著她看,嘴角一直是上揚的,好似發生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梁適也沒問,她正在自己和自己慪氣。
她發現最近發生這種事情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自己和自己慪氣,卻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
總歸心情有些低落。
她打算晚上回去以後思考一下,順帶一個人冷靜地消化掉所有壞情緒。
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許清竹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那泛著涼意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她的手腕血管處,剛好是能感受到她脈搏的地方。
心跳忽地加快,許清竹的指腹卻在那兒停住。
“砰——砰——”
梁適想抽手,許清竹卻握得極緊,她又扯了下梁適的胳膊,溫聲道:“梁老師,留下吧。”
梁適驚訝地回頭,再次和許清竹的眼神對上。
那雙眼澄澈又透明,卻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許清竹說:“和我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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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晚上再次躺在了許清竹身側,一個被子。
因為許清竹房間裏沒有多余的被子,也幸好她被子夠大,中間留了足夠的空隙。
許清竹確實累了,和她聊了會兒盛家的事便睡著了,梁適也沒比她好多少。
只是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懷裏有個冷冷的東西跑進來,她下意識攬住,但那只泛著冷意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伸進去,落在她的後腰。
她睡得沉,也沒注意,只是把腿搭在了那團冷冷的東西上。
後半夜降了溫,尋常的許清竹都會把自己蜷縮起來,得以抵禦寒冷的氣溫。
尤其是到了這段時間,還沒上暖,氣溫驟降,許清竹又是個天生的寒冷體質,每天早上醒來手腳都是冰冷的。
但這天晚上,她半夜發現了熱源,當然是往熱源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