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5頁)

許清竹知道這話是為她好,點頭道:“我懂,以後會注意的。”

“你和梁適沒出什麽問題吧?”許光耀仍舊擔心地問,“不會是因為想要離婚才進明輝的吧?”

“不是。”許清竹耐心回答:“沒出問題。”

忽地慶幸,她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如果她和梁適離婚,回家以後勢必要被各種盤問,還會給這個家裏帶來沉重的低氣壓。

“哎。”許光耀嘆了口氣,“等明年吧,你把公司業務上上手,我就打算退了。你媽這些年總悶在家裏,我想帶她出去旅遊散散心。”

“這麽突然?”許清竹詫異:“您不是還想……”

意識到自己後邊的話有些傷人,她便及時刹了車。

而之前的許光耀還在辦公室裏和她爭執,覺得她還年輕,一副不願意放權的架勢。

她當時都沒想清楚,是因為擔心她身體不讓她進公司,還是許光耀單純貪戀權勢。

現在看來,好像前者居多。

“我想什麽?”許光耀看向她:“你是不是以為我打算等著把公司留給清婭啊?”

“沒……”許清竹否認。

她確實從來沒想過這一茬,因為對她來說進公司就是為了保住盛家的產業。

只是很單純地,不想讓明輝沒落。

“明輝是你的。”許光耀說:“這麽多年就沒變過,只是你身體不好,我一度想扭轉了局勢再把明輝交到你手裏,現在看來,你比我更有能力。”

許光耀讓許清竹隨他去書房,拿出了祖父的醫囑,在明輝股權分配那一欄裏明晃晃地寫著:許清竹36%,許清婭10%,盛琳瑯3%,許光耀2%。

這個家裏其他三人加起來的股份都沒有她一個人多,而且寫明了是在許清竹畢業後執行,許光耀只是代管理。

明輝自始至終都是許清竹的。

若是之前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猛地看到這一份遺囑還會覺得不合理,但現在知道了,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許光耀也沒往她身世方面帶,只是說:“你祖父母向來最疼你,他們去世的時候,清婭才剛出生,也沒多少感情,所以給你留得是最多的。但你這麽多年……我實在是不放心把明輝交給你。”

“說句不怕你笑話的,我當初剛接手明輝的時候都生了幾場病。”許光耀說:“通宵開會,連夜出差,經常熬大夜,很難很難。”

許清竹將那份遺囑翻閱看完,然後才問道:“現在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許光耀盯著她看,“不是你想麽?”

許清竹:“……”

在畢業前她也隱晦地表達過自己想進公司的意願,但那會兒春寒料峭,她出去實習了一周就得了重感冒,病得爬不起來那種,之後許光耀看著她就說:“還上什麽班,在家裏養著吧。”

所以她的實習經歷也是許光耀從自家公司開得假的。

她根本沒上過幾天班。

許光耀笑了,眼角的褶皺特別明顯,“你在辦公室裏罵我迂腐的時候可沒這麽乖。”

許清竹:“……”

她反駁,“我沒罵您,只是就事論事。”

“我知道。”許光耀摸了把頭發,露出了一片白,他沉聲道:“你在這方面有天賦,你做吧,就是這些年我沒做好,差點把明輝給敗完了。”

“您盡力了嗎?”許清竹問。

許光耀一怔,隨後苦笑,“盡力了,但能力有限。”

許清竹說:“那就可以了,盡力便問心無愧。”

許光耀站在書房裏,久未作聲。

許清竹望著他的背影,發現他蒼老了許多,再也不是記憶裏高大的形象。

“我進公司以後,您壓力很大吧?”許清竹問。

許光耀回頭,笑了下,“怕你病倒啊。”

許清竹搖搖頭,“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和許光耀在書房談完,許清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心底卻隱隱不安。

他們從書房出來以後,盛琳瑯還未從佛堂裏出來。

許清竹便說:“我上樓去喊。”

盛琳瑯這些年不重社交,只有偶爾需要出席宴會時才會出現在眾人視野裏,她也不愛逛街,總一個人待在家裏抄佛經,誦經。

許光耀為了讓她更方便,便將家裏的一個臥室改成了佛堂,裏邊供著一尊從國內特別靈的寺廟裏請來的佛。

佛像不大,純金的。

許清竹雖不信神佛,卻也尊重盛琳瑯的宗教信仰。

況且,盛琳瑯就這麽點兒愛好。

許清竹上樓輕輕敲門,沒過多久,盛琳瑯打開門,看到是許清竹有些驚訝,卻又帶著笑道:“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想您就回來了唄。”許清竹抱了抱她,“您念完了嗎?該下樓吃飯了。”

盛琳瑯將手中一直撚著的珠子戴在白皙的手腕上,“我就是隨便念念,沒什麽正經的,隨時都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