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15/50】

【意志檢定成功。在堅定信念之後, 你的自我認知得到了加強，那份來源未知的遙遠呼喚這次並未影響到你的清醒神志。】

【意志上限 2，目前余值為52點。】

骰子中性機械的聲音已經消散無形, 但理矢扶著額, 遲遲沒有把面板收起來。

如果是之前幾次也許會感到慶幸：沒有突然不受控地陷入昏迷、而且意志得到回升意味著【轉禍為福】再次多出一次使用機會, 作為關鍵底牌非常不錯。

但偏偏是她已經做好失敗準備的時候, 好像也不怎麽能高興起來……

而且得到的新劇情碎片也是聊勝於無，第三張碎片裏的場景裏，搜查一課的高木涉和一個小男孩在電梯內隔著頂部的廂板彼此對話——又是你, 工藤君。

即使安慰自己距離11月還有充足的時間，但計劃被打亂的煩躁感仍舊不可避免。

花了點時間將心情稍作整理, 理矢陡然起身，再次將昨天才收好的一次性電話卡安裝上，準備聯系雪莉。

沉浸在消極情緒中是最無用的做法，不如繼續推進原本的計劃。

何況在【喬裝】技能得到提升後，現在已經到了54的高數值, 只是去見雪莉的話這種程度偽裝已經足夠。

*

奔跑中匆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宮野志保咬牙繼續加速，出了電梯一口氣小跑過去，總算在約好的時限之前趕到了後門。

而披著黑色薄款長風衣, 內搭同色露肩上衣與短裙的年輕女人似乎已經早早等在那裏, 此刻見到她出現, 正收回打量四周的視線。

勉強平復呼吸，茶發少女急忙解釋：“抱歉，沒想到你突然要來, 今天的實驗正好到了比較關鍵的階段……”

漠然的目光只是靜靜停留了一會, 她已經感到了無聲的強大壓迫感, 幸好在她忍不住要硬著頭皮打破沉默之前，那道目光向一側移開了。

“走吧。”實際只是心情不好、無意糾纏，理矢幹脆直入正題。

輕吸口氣，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感，宮野志保一邊引著她從台階而上，一邊低聲說明著：“這裏是智能系統監控下的電子門，所以我們可以不用經過安保、直接依靠權限進去。”

示意女人將手掌放上識別屏幕上，她自己則是用身份卡刷過了門禁，先後響起兩聲通過提示之後，兩人順利走進了大樓之內。

之所以選擇後門，除了避開安保人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裏有直達地下的隱藏電梯。

“那個不用擔心，”注意到對方時不時會瞥一眼電梯頂部的攝像頭，宮野志保主動解釋，“實驗室這邊跟組織其他基地一樣，都處於他的監管之下……保證你來過的消息不會外泄的。”

他是誰？

理矢第一時間想到了組織BOSS，但很快意識到人類是不可能同時管理諸多分散各地的基地的；而且宮野志保提起“他”的口吻，帶著特殊的親切感。

“你平時也是這樣隨意稱呼他的麽？”

定了定神，她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漫不經心：“我還以為像你這個年齡的小女孩，會想出什麽更有趣的昵稱呢。”

茶發少女明顯愣了一下，隨後有點發窘。

“……我明白人工智能不具備真正的性別，但是，既然選用了男性音源，也許他、它的自我認知會比較偏向男性一點……畢竟他從來沒有拒絕我這樣稱呼。”

組織的人工智能？

——等等，明明之前在澤田弘樹那裏面板的評價還是“超前於世界之物”；但是聽雪莉的口吻，組織早已經研發出了人工智能並且投入使用多年了。

如果是真正的人工智能，能做的事何止代替一部分人工管理。在信息化時代到來之後、說統治世界是誇張了，但是飛速擴張一點都不難……如果是這樣的話，組織的規模應該還要遠遠超出想象才對。

任何人身為組織BOSS都不可能忽略一個人工智能的巨大價值，但是就目前來看，連各方臥底都還好好活躍在組織內部……這又是為什麽？

來不及細想，前方帶路的茶發少女率先走過了拐角，理矢急忙跟上，幾秒後就聽到溫和的男性低音帶著電流的質感響起：“請兩位代號成員出示權限。”

跟之前稍有不同，這次理矢和雪莉一起站到屏幕之前等待了幾秒，才聽到了“權限校驗成功，阿妮亞小姐、宮野小姐，請進入”的提示。

甚至連社交敬辭都有，如果不是那種電子音特有的質感，幾乎與真人無異。

合金大門在身後緩緩合攏，理矢在自行亮起的燈光下環顧一圈，發現跟高科技的大門相比，這個不大的房間，內部布置堪稱古老。

沒錯，是古老——除一台關機狀態的台式電腦以及一些意義不明的試管和冷櫃之外，最顯眼的就是墻角書架上的紙質文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