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刮台風的夜晚,島本佳柰很甜蜜。

站著梅樹下的島本佳柰,娉婷雅致清新動人,一席素色和服的襯托下,宛如宛如置身畫中般優雅。

多崎司徑直走到她身邊,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一股激動的暖流蕩過心頭,這位溫柔婉約的京都美人,這如瀑布般的黑發和白雪般的白皙肌膚,從今往後就完全屬於自己的了。

“等到你了。”島本佳柰仿佛等待已久似地把話吐出來,臉蛋輕輕依偎在他的胸前。

多崎司呆呆地看著她:“好美……”

一身淡綠色的素色系和服,腰上系著白色繡花腰帶,走近一看,和服胸前繡小朵的梅花,往下色澤逐漸加深,接近裙邊時,綻放成大朵菊花。

穿西服時,她是一位富有魅力的職場女性,才華橫溢,光彩照人;穿和服時,是一副端莊穩重,親切迷人的年輕太太風度。

島本佳柰仰著臉問:“和你家那位老虎比起來怎樣?”

她的發鬢高高盤起,斜叉著一支垂有珍珠的簪子,一仰起頭,珍珠就會輕輕地搖晃。

送命題!

多崎司直接把起手中的花束遞給她:“喜歡白玫瑰嗎?”

島本佳柰輕輕嗅著花香。

這是象征著純潔、浪漫、高貴的求愛之花。

梅花的氣質固然是清高淡雅,但在愛情面前……恐怕也要遜色不少。

“喜歡。”島本佳柰給出肯定的答案,嘴角溫和地微微一笑。

這時候的她,帶著股少女般純真無邪的風情,多崎司深情地凝望著,手指輕輕撫摸衣領裏露出的雪白纖細脖頸。

“你穿這和服真好看。”他再一次說道。

優雅的體態,說話的方式,嘴唇的顫動,每一個小細節都給人一種溫柔的美感。

一瞬間,多崎司腦海裏浮現出她在鐮倉那個下午繚亂的身姿。如果說用梅花來比喻的話,那就是一簇上下騰挪,癲狂亂舞的梅花。

“好啦,知道啦。”

島本佳柰拖長語調,輕輕推開他的肩膀:“快點回去,被人看到的話會很麻煩。”

“一起走吧。”

“我還不能那麽快走……”

多崎司張開雙臂把她攬到懷裏,低聲說:“那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不行的啊。”島本佳柰斷然搖頭,一手捧著白玫瑰另一只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晚上好麽,上次那家餐廳……”

“偷偷摸摸可不是我想要的。”

多崎司嗅著她身上飄散著的淡淡香味,雙手不由地加大力氣,“還是只能掩人耳目的話,那我何苦挨我家那頭老虎那麽多頓毒打。”

島本佳柰收斂臉上的笑意,表情異常嚴峻:“沒睡醒還是怎麽,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嗎?”

“我從未如此清醒過。”多崎司說,“只是瞞著星野老師,和你在鐮倉才呆了短短一個星期,就讓我無時無刻都處於煎熬之中。現在還要讓你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的情況下和我在一起,我做不到這一點,更做不到在你無法得到自由的情況下,還每天笑哈哈地周旋在不同的女人身邊。”

島本佳柰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投過樹葉縫隙的陽光落在那雪白的脖頸上,隱約反射出柔光,盤起來的秀發也變得更為烏黑亮麗。

“我不能讓你繼續呆在這個籠子裏。”多崎司像是要打上印記般吻著在她脖子上,臉深深埋進白皙溫暖的肌膚當中,“性格溫婉,身體性感;有故事有內涵的島本老師,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未來。”

“頭發會弄亂的……”島本佳柰稍稍往後仰了下脖子。

多崎司只好變得正經一點,雙手摟著她後背說:“以前我總是問你什麽時候離婚,現在是時候說出更有擔當句話了——請讓我來幫你離婚。”

皮膚微微起著雞皮疙瘩,島本佳柰艱難地搖頭:“離不了的。”

語氣很苦澀,但她的臉上依然還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笑得恍若是遙遠的往事,感覺上幾乎不具現實性。

多崎司可太喜歡她笑起來的模樣了,當即說道:“日本婚姻法有規定,因欺詐、脅迫而結婚的當屬無效婚姻,不具有法律約束力,當事人不具有夫妻的權利和義務。”

“說這些沒用!”島本佳柰苦口婆心地說,“過去了那麽多年,證據早就銷毀得一幹二凈,根本就沒法證明我當時是受了脅迫。”

“人證不都還在嗎。”

島本佳柰依舊搖頭:“我就算說出來,法官也不會采納。”

“的確。”多崎司笑著說。

“就是啊。”

“但你的內心我很明白。”

“是什麽?”

“軟弱感,”多崎司說,“一種無可奈何地被龐然大物牽著鼻子走的心情。”

“或許。”

多崎司接著說:“那種時候你一般都是借酒消愁吧。”